云老太君坐在椅子上,一脸铁青地瞪着眼前的孙子,一手紧紧抓住扶手,一手指着云归,恨声道:“我说了不许嫁就不许嫁。这个家还论不到你来做主,男女婚嫁,自有长辈做主。那个女人害了晴儿和冰儿不说,更害得云家颜面尽失,百年清誉毁于一旦。我恨不得吃她肉饮她血,你竟然还说要嫁她,真是不知羞耻!”
“云晴她们不过是自食恶果。若非有害人之心,又怎么会弄到如此地步。她们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云归淡淡说道,眼中充满了讽刺,“至于我的婚事,父亲早有安排,不必祖母操心。”
云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想抓什么扔过去,却发现桌面已空,气急之下拔了手上玉扳指丢了过去,“啪”碎玉溅了一地,与云归脚下碎裂的陶器、翡翠、珠玉混在一块,一片狼藉。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嫁给那个恶毒的女人!”
云归淡淡一哂:“只怕云的婚事,祖母做不了主。”
“好个我做不了主。”老太君怒极反笑,“那就让你母亲,当朝宰相来做你的主!”
以为抬出云相来施压,谁知道云归面色一寒,“母亲?一个薄情寡性,杀夫灭子的禽兽,她也配称母亲?”
沉凉的语气陡然一转,如同一柄利剑般直戳人心,老太君浑身一颤,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杀夫灭子?你父亲当年乃是病故,而你,活得好好的,说什么灭子!再敢污蔑,家法伺候!”
“是不是污蔑,祖母您最清楚!”云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森冷的笑意让老太君觉得脊背一阵发寒。
“别试图控制我的人生,否则,定会让你们后悔!”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云老太君愣了下,拍案大怒:“反了!反了!这辈子还从未受人威胁过!真后悔当年听了那游方相士的话,让他去拜师学艺,如今艺没学成,反倒学了北边那些坏习气,看来该好好调教调教,让他知道作为男子该有的规矩礼仪了。”
“艳娘!”
黑暗里忽然冒出一个面容僵硬的中年妇女,“夫人。”
“找几个好手,今夜去收拾了那贱丫头!”老太君狞笑道,“死得越惨越好!”
“是。”
“等等。”想了下,“命人即刻传信给京中的羽儿,让她尽快去敏郡王府退婚!得趁那贱丫头死讯未传回京城之前把婚事退掉。”
艳娘诧异:“敏郡王?难道当年王正夫给三公子订下的那门娃娃亲竟然是——”,老太君森然一笑:“不错。正是无忧那贱丫头。”
顿了顿,阴测测一笑:“还有,相信郡王府的李侧夫很是惦念无忧郡主,别忘了让人给报个平安。”
哼,贱丫头自身难保,还妄想跟老身斗,真是不自量力。
与此同时,云府客院,厢房内。
“用力刷!快点!”水汽氤氲的寝房内,不时响起女子不耐地催促声,宽大的浴桶之内,袁紫冰浑身**坐在水中,旁边两个美貌少年正拿着洗浴的毛巾和刷子给她擦洗身子。
手中动作飞快,然而,袁紫冰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劲地催促,两少年只觉得手直抽筋却不敢稍停,唯恐触怒了心情不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