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心泡一会。”南宫绯月交代,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捧了个二尺见方的黑色盒子进来。
盒子材质特殊,似是泥土烧制,却又光泽如金玉。
他看着盒子,妖娆的眉宇间现了一抹挣扎。手抬了又放,始终在犹豫着是否要打开盒子。
“绯月,在做什么?”凌悠然能感觉到他折回来,却始终不发一言,忍不住开口。
他抿唇,目光流连在她姣好却苍白的面容上,眼底渐渐荡起温柔的波光。终于将盒子打开来——
黑色盒子内,一小块剔透的冰,冰中似无一物。然而,他知道,那东西正沉睡其中,只待他一滴血,便可以唤醒它——万蛊之王。
咬破手指,将血滴落,殷红的血瞬间渗透了颇厚的冰层,那冰块竟瞬间消融了去,一缕透骨的寒意渗了出来。
南宫绯月目光一颤,将破损的指尖凑了过去,一缕雾气样的东西瞬间钻了进去,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幼时所见的恐怖情形,响起父亲那时痛苦的难舍的声音“记住,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碰蛊……尤其是蛊王……!”
向来强势的他,止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为圣子的他,终于还是逃不脱命运的安排。南宫绯月闭眼一笑,几分凄楚。
“绯月,怎么了?”双目失明的凌悠然直觉比寻常更为敏锐,她感觉到一股压抑的凝重,有些不安伸出手——
南宫绯月上前几步,猛地握住她的手,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紧紧抓住,眼中坚定如许,为你,我甘堕地狱。
唇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我们,来做些快活的事!”
眼见他将自己浸湿的衣衫剥了个精光,双手已经扶上了裸露的肩,凌悠然只觉得心肝儿一颤一颤,竟不由地感到一丝紧张,身体绷得紧紧的——结果,妖孽纯粹就是给她松散松散筋骨。
原来他所谓“快活的事”居然是按摩?凌悠然为自己脑子里不纯洁的想法脸红了一把。
好吧,虽然妖孽按摩手法高超,确实让她很舒服,也算“快活”得昏昏欲睡,可她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懊恼。
“呼”他邪恶地在她耳边吹气,还笑得那样暧昧:“丫头的表情似有不满?是想我做点什么?”
闻言,凌悠然恼羞成怒,双手猛地在水面一拍,黑乎乎的药汁溅了他一身,耳边听得他低呼“好苦”想是喝了不少药汁,心里才平衡了几分。
却不知道,妖孽虽是与她调笑,脸上却满是凝重的神色,热气蒸腾之中,他指尖的伤口依然在汩汩冒血,一点点地顺着她的香肩流入浓稠的药汁中,血腥味被浓郁的药味掩盖,然而一种异香却飞快地扩散在空气里。
而她的肩膀,不知何时已被他悄悄划开一线伤口,她却浑然不知。
凌悠然吸了吸鼻子,奇道:“绯月,好端端的,你熏什么香?莫不是嫌弃这药汁太难闻了?”
“是啊,你知我享受惯了,矜贵的鼻子哪儿能闻得那般臭味……”妖孽语声带着轻松调侃,脸上却是截然相反的审慎。
他双目紧盯着指尖下的一点雪白肌肤,眼见着两条黑色的细线一点点地自她那细细的伤口钻了出来,蠕动着爬向自己的指尖,连忙将手指凑了过去,那两只蛊虫嗅了嗅,忽然极快地钻了进去。
妖孽长出了口气,连忙缩回手,撩起衣袖一看,只见雪白的臂上有细微的突起,在一拱一拱,知那玩意儿嗅到了合欢蛊的味道,正迫不及待地游向猎物。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