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女看见,定然惊得下巴都掉了。可显然,君墨见惯她这个样子,笑着摇摇头,便寻了张椅子坐下,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止住咳嗽。
“刚才未免太过了些,吓得我出了身冷汗。”
九千岁不满地剜了他一眼:“你汗?本千岁为了你,更是憋出了一身的热汗。这演戏的活儿,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活儿!为此,还伤了心爱的白虎将军,你说,怎么赔我?”
君墨目光一掠,看了眼床上的人儿,轻叹道:“何苦吓她?”
“怎么?这样就心疼了?哼哼,如不是听说你对她有兴趣,想替你试一试她的真心,本千岁犯得着穿上那身皮,扮奸角?哼!不识好歹。”
“给我倒杯水。”丢下吃了一半的糕点,向他伸手,君墨无奈地笑着,倒了杯水递过去。
“有心如何?无心又如何?终究没意思。何苦折腾她。”低头抿了口水,眼去眼底一丝落寞之意。
一口气喝完杯中水,九千岁瞪着他,不满道:“怎会没意思?你为她,连命都不要。昨夜若非我寻了去,只怕你还不肯回来。明明知道自己寒毒发作,若不及时泡那地热泉,许就一命呜呼,却还拿命不当回事。你既如此喜欢,她若有心,就要了她。若无心,就趁早绝了那份心思。”
“要她?我这个样子,怎么要的起?”君墨掀了掀嘴角,露出一丝淡而涩的笑意,低声道:“何况,我就要离开。此次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之期。”
“砰”九千岁猛地一摔茶杯,颇为暴躁地挠了挠头发,旋即一跃而起,揪住他的领口,语气不善:“你他妈的还真要回去?那些人把你搞成这副死样,若非有苏清绝和我,你早不知哪里投胎去了?好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捡回来,你到好,如今,人家招招手,你又要傻傻回去送死,你他娘的,就不能有点骨气?”
饶是被骂了一通,君墨还是不温不火的态度,任由她揪住自己的衣领,温和地提醒道:“说过多少次,莫要爆粗口。你身为皇族,要时刻注意形象。”
真是油盐不进的家伙!九千岁气结,一把松开他,“去他的狗屁形象!”火样的眼眸扫过床上的人儿,蓦然一亮:“你走了,她怎么办?”
顿了下,君墨淡淡说道:“没有我,她依旧是郡主,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依旧活得风生水起。”
“又是这副万事不挂怀的清高样儿!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和苏清绝待久了,也染上他那坏毛病。本千岁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让你们俩给凑一块呢!哼。”劝说无果,九千岁狂躁得来回走动,若非顾忌他的身体,只怕早上前胖揍一顿了。
君墨搁下杯子,温声道:“你这样沉不住气,可不行啊……日后我不在身边提点,你须得事事小心……那药,吃多了终究不好。终究要想个万全之策才是啊……”
“好端端的,扯到我身上做什么?”九千岁停下脚步,将自己摔回榻上,摊开手脚,长长地吐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罢了,你爱走就走,要死谁也拦不住。本千岁懒得管你了。”
顿了顿,指着大床:“只是这丫头已经弄了来,你到底要不要上?你不上,本千岁就上了?”
刚醒转,正凝神屏息偷听了两句的凌悠然听得这话,登时一个绷不出,岔了气息。
九千岁倏然扫来,双眸轻轻一眯,手已经摘下榻边流苏上坠的珠子飞快地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