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听着洒脱,实则表明自己的无奈。
太女自然听出来弦外之音,却不以为许。没有几个凤国女子愿意与人为妾。
“无忧但请放心,就本殿而言,是绝不愿意让你前去和亲。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救过本殿性命,还有这关乎凤国的尊严。何况,靠一个女子维系的关系,何其脆弱。以连池的为人,不定刚娶你为妃,转身便可挥军南下。”
“多些殿下厚爱。眼下,我还是先养伤,若届时还好好活着再说吧。”凌悠然微微闭眼,显得几分疲惫。
太女见此,宽慰道:“莫说丧气话,有倾绝公子在,你定会很快痊愈。你且好好休息,本殿晚些再来看你。”
凌悠然点点头,不欲多言。待太女离开,却又睁开眼眸,眸光婉转,如月华照水,冷而清。
太女说得好听,其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唯有她自己知道。眼下不过是因为不确定连池背后是否有所图谋,故而才不松口,而且这样大事也须得禀告过女皇,因此才说出那些话,一旦定下主意,利益所驱,必会最终会牺牲自己。
该怎么办呢?她隐约觉得连池真正之意并不在此,他提出这样的条件,是何用意?若说挑拨离间,自己又非凤国重臣,手中无权无势,也算不得太女亲信,纵然要挑拨,未免太小题大做。
揣度半晌,终是无果,疲倦袭来,不知不觉睡去。
恍惚中做了噩梦,梦见被一头巨兽压在自己身上,浑身动弹不得,眼见兽掌朝着自己拍下来,就要一命呜呼,惊得尖叫醒来,已是冷汗侵身。
“怎么?做恶梦了?”醇厚华丽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凌悠然一惊,抬头不意对上一双金光流转的深瞳,“连池!”
“是我。”连池侧身躺在她身边,一手撑起脑袋,冲她勾了勾嘴角,眼中光影绰绰,不似平日的沉冷,反倒繁花似锦,冶艳明丽,颇有几分风流姿态。
凌悠然怔了下,发觉他的手臂横在自己的肚腹之上,忙地拿开,怪不得梦里有巨兽压身,原来是这厮的手臂压着自己动弹不得。
“做了什么梦?”连池随口问,抽出雪白的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汗。
凌悠然感觉很肉麻,扯过手帕自己擦汗,怪异地瞄了他一眼。话说,这货不是有洁癖吗?
将帕子随手丢一边,慢吞吞道:“我梦到被一只怪兽强爆——”
“嗯?”他挑眉梢,表示洗耳恭听。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道:“那怪兽长得和太子殿下一个模样。”
“女人,你找死?”连池眯眼,青金色的瞳散发危险的气息。
凌悠然小心地挪开距离,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死了好啊,不必嫁你为妾。”
“你不想为妾?”手臂横过来,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那么,为妃如何?太子妃。女人向来在乎名分,即便凤国女子也不例外。本太子倒是忘了这茬。”
“本郡主又发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一个美好特质——”凌悠然讽刺笑道,“那就是有够自恋。”
虽不甚明白自恋的含义,然她所表现出来的不屑之意,终惹得他不快,连池猛地扣住她的肩:“胆敢对本太子放肆的女人,只有你。而胆敢挑衅我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女人,你会求我,求我要你。”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
“是吗?来人,将人带进来!”连池森然一笑,扬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