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风楼,一眼就看见倚在廊柱上的修长身影,依旧一身蓝色的华服,蓝眸如水望来,如同深邃碧海,满载深情和思念。
蓝色的发束在头顶,玉簪轻挽,显得那温润如玉的脸瘦削了许多,鬓边隐染的霜花,触目惊心,愈发衬得他多了几分憔悴。
两厢对望,良久,他轻展双臂,露出温柔的笑意,“云郎!”凌悠然飞扑过去,如乳燕投林,一下子狠狠撞入他的怀中,他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箍上她,将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深深地拥抱,无数思念倾尽一腔柔情。
“悠悠、悠悠……”声声低唤,婉转低回,云归深吸了口气,蓦然抬起她的下巴,对着那如花般的红唇深深吻了下来。
凌悠然先是一怔,旋即扶上他的后脑勺,将他压下来。
辗转悱恻,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彼此呼吸凌乱,差点就地上演活春宫,这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额头抵着额头,嘴唇碰触嘴唇,如此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她抬手扶上他的面颊,叹息般低喃:“怎么瘦了?”指尖滑至那染了霜白的鬓边:“这是怎么了?虽说最浪漫的事,是与心爱之人一起慢慢变老,可是我还这样年轻,你就白了发,话说,我会嫌弃的……所以,你的发不可以再继续白下去了……我真的会嫌弃的……”话到最后,竟有几分酸楚之意。
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不说,她也不打算问。只要人安然回来就好。
云归亦仔细描摹她的轮廓,叹息般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至于蛊毒之事,日后再与她细细说明吧。
“哧,你这话,让妻主我无地自容哦。”在凤国,从没听说过由男人保护女人。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个。爱,并非一个人的付出,没有谁注定要保护谁。爱是相互的。
云归笑笑,轻啄她的唇:“为夫的日后就靠妻主你保护了……”
凌悠然嘟起嘴“哼哼,婚期在即,你再不出现,我都考虑换人了。”
这是在埋怨他近段时间的隐藏?云归想了下,还是解释道:“我身上中了南荒的蛊毒,今日我偶然得了部功法可以压制,因此一直闭关,直到今天才小有所成,得以出来。”
又是蛊毒。想到绯月还因蛊王之毒昏迷不醒,曾经饱受折磨的凌悠然顿时紧张起来,推开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是什么蛊?现在你感觉如何?要不要紧?要不,我们去南荒吧,求取解药。我之前已经派秋奴去打探消息,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应该已经潜入南荒,我们过去——”
“不!”云归伸出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唇,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不要你涉险。”南荒的那个地方,他只去过一次,是跟随耶娜那个女人去的,去过一次之后,却再不愿踏入那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