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泪俱下的指控,具具血淋淋的尸体为证,彻底地震撼了朝廷君臣,骇然的吸气声此起彼伏。觉得秦家公子定然是中邪了,不然何以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丧尽天良之事。
一时揣测纷纷,觉得定然是秦淮不满昭阳公主,因此报复。可是,饶是昭阳公主名声再不好,但身为公主之尊下嫁,乃是天恩,背地里整治一二便可,怎可将其弄到青楼那等污秽之地,还、还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举,简直就是狠狠地打了皇家的脸面……还有那些朝中官员,明目张胆斩杀,不是谋反是要做什么?
累累罪证,令人发指。皇帝的脸色铁青,浑身都在发抖,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国公以为孙子不过杀了几个人,谁想竟是闯下此等大祸,顿时面如死灰,不知做何应对。
场中针落可闻,静得可怕。
连池环顾四周,吟着森然的笑意,轻击手掌,禁卫捧着明晃晃的龙袍上殿来,呈送至皇帝面前。
“父皇,由于事态紧急,儿臣未经皇命带人搜查了国公府,还请父皇恕罪。”连池自行请罪,态度放到最低。
越皇手紧紧捏着那龙袍,牙齿咬得咯咯响,“秦国公,你还有何话说?”
“臣冤枉啊,皇上,臣冤枉……”谋反乃抄家灭祖的大罪,秦国公吓得连连磕头,大喊冤枉,“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啊,皇上明察!”
“证据确凿还喊冤枉!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越皇用力将那龙袍掷于地,怒火滔天,惊颤了底下一干朝臣。
“来人,秦国公意图谋反,罪大恶极,当诛九族!”
“皇上——”秦国公顿时瘫软在地,面露绝望。
连池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秦国公虽有不臣之心,却还没胆将龙袍藏于家中,一切,如他所言,他是冤枉的。但那又如何,自古以来,谋反篡位乃是帝王大忌,谁触犯谁死。
朝堂之上腥风血雨,而暗自潜入太子东宫的两人也心惊动魄。
“绯月,可有找到?”凌悠然四下摸索,就是没找到密室之类的开关,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连池很快就回回来,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绯月头也不回,蓦然惊喜道:“丫头,这里,快过来!”
太好了!凌悠然转身高兴地跑了过去,绯月不知触动了哪里,果然墙面上凹下去一个暗格,虽非密室,但是暗格中摆了好几个贵重的锦盒,也许自己要的东西就在其中。
正欲伸手去拿,忽而耳边听得极为细微的声响,叫声不好,漫天毫针如雨向两人罩来,绯月飞身而起,宽大的双袖连连挥动,片刻抖开来,洒了一地的银针。
未及喘息,破空之声再起,黑色的大若圆盘的球体四面八方卷来,“是爆破球!”云归上次盗取冰莲便是伤在此暗器之下。
绯月不惊不躁,翻手掀开早前准备好的一只特制的皮囊,于空中几下翻飞,将射来的球尽数兜入囊中,无一遗漏,旋即飞速扎进囊口,扔到一边的床底下。
听得嘭嘭嘭的闷响,偌大的紫檀木雕花大床顷刻间被震裂,摇晃几下,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