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气,忽略心底丝丝的疼痛,将话说了出来。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连池早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从一开始,又或许是在相处的点点滴滴中发现,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暴露了,而连池,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自己。
连池的神色陡然一沉,修长的手指陡然插入她的发丝之中,轻轻掌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抬起脸,他炙热的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以一种极为温柔的语调说出残冷至极的话语。
“我不会放你走,凌悠然,你听好,你若敢逃,休怪我不惜一切,折断你的羽翼!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哪怕不爱,也要留在我身边,陪着我,让我……爱你……”
食指轻压她娇艳的唇:“刚才、是谁吻的你,云归还是南宫绯月?”说话之间,灼热的吻已经印了下来,霸道而热烈,蕴藏着他独有的侵略气息,瞬间席卷了她的感官。
凌悠然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理智告诉她,要拒绝,要坚决推开他,然而,心底翻涌的莫名情感,却令她始终腾不出力气。
当衣衫被打开,凝着雪光的娇嫩肌肤陡然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阵战栗,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慌,叫了出来:“不要!连池、不要……”
他动作一顿,深沉的眼眸凝视她,随即什么也没说,将她的衣衫拢好,霸道地将她禁锢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哑声道:“这是惩罚,谁让你欺骗了爷。”
她动也不动地伏在他怀中,心思千回百转,深深纠结:连池对自己的感情,这段日子足够看个清楚……只是,她只能感动,却不能心动。苦苦地守住自己的心,却还是——呼吸微哽,她不愿意自己再深想。
连池的身份,注定自己和他没有结果。
而且以他的性子,势必容不下绯月他们几个,自己也不可能舍弃,如此,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一路再无言语。回到驿馆之后,连池根本不让她离开半步,以至于凌悠然一时找不到脱身的机会,甚至连与人多说一句话都不行,心情格外地沉重,连池这是变相的软禁。
夜已深,凌悠然端着碗进屋,连池还在灯下批阅奏章。政事、军事,各方面的事情多不胜数,虽然大部分由臣下处理,但是一些重大事情还是需要他来批示,因此这段时间,他经常伏案到三更,很多时候,自己一觉醒来,他还没有睡。
她轻手轻脚地掩上门,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怔怔盯着他认真的俊颜,虽顶着暴君的名头,但不得不说,连池是个勤政爱民的帝王。他有野心、也有魄力,将来势必有更大的发展……这样的男人,注定不可能属于自己。
“什么东西,这么香?”他忽而开口,放下手中的卷册,揉了揉眉心,抬起头,对着她微微一笑,目光看落她手上的碗。
凌悠然回神,笑道:“是酒酿圆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世界的小吃乏善可陈,有空的时候,她会自己动手做一两样来解解馋。
“又是你做的?”连池笑着将碗接在手里,轻轻嗅了下:“味道一定不错!”
“那、趁热试一试吧。”她道,这不是第一次做吃的给他,看着他毫不设防地捏起汤匙开始吃圆子,心似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差点想要阻止他继续,然而,想到等待自己的绯月等人还有下落不明的清绝,又不得不狠下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整碗圆子吃得一干二净。
“很好吃!”他笑赞,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向来冷峻的面容难得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神情,然而,很快,他的神色一拧,身形摇摇欲坠,似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