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然觉得那目光说不出的淫邪,令人恶寒,上前一步,挡在妖孽身前,冷冷盯着她。
“丫头。”妖孽轻轻握住她的手,心中感动。
耶娜目光一扫,浮起一丝讽刺的笑,“还真是郎情妾意!记得绯月指责姑姑,说姑姑对你父亲做下那等事,与禽兽无异。如今你却也做起禽兽来了,对自己的堂妹打起了主意。呵呵,果然不愧是我巫傩族的圣子,无论你逃到哪里,始终不改骨子里流淌的血脉。”
妖孽抿唇,转眸看着凌悠然,从耶娜出现那一刻,便知隐瞒不住,就不知丫头会如何看待自己。
凌悠然惊诧回眸:“绯月,这是真的?”
他还在寻思着措辞,耶娜已接了口,笑道:“当然!你父亲可是族中大长老之子,与圣子的父亲乃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两人性格可真是天差地别。一者逆来顺受,一者不甘叛逆。一者甘为傀儡含恨而终,一者为求自由不惜叛逃族群。”
“绯月。”她只看他,“你早就知道?”
他默然,忽而苍凉一笑:“对不起,丫头。”耶娜有句话说对了,他骨子里流淌着那个族群邪恶放荡的血液。所以,明知她与自己有亲缘,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私心隐瞒她的身世,自欺欺人地以为两人可以在一起。
“绯月,我不怪你。”他伤痛的眼神令人心碎,凌悠然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当年他既逃离南荒,想必那里令他深恶痛绝,不愿再有丝毫牵扯。又怎么可能对自己吐露?
这些日子自己也极力搜寻关于南荒的消息,知道那个古老的族群非但极为残忍血腥,且男女关系极为混乱,身为圣子,听着身份尊贵,实则不过是培养蛊王的傀儡,只要能增强蛊王毒性,不分男女,均可与之……且一旦停止,便会生不如死。若绯月留在那里,简直不敢想象下场如何。
“丫头……”四目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抛开这些纠结,眼下且先应付耶娜。
耶娜见二人亲密,眼中极冷,面上却依旧挂着惑人的媚笑:“啧啧,如此情深意笃真当令人羡慕。既如此深情,何不让姑姑今日做主,让你们成了好事?”
绯月身上的蛊王蠢蠢欲动,一旦尝了男欢女爱滋味,定然欲罢不能,届时身不由己,还不是任自己任意玩弄。
妖孽自然知道她打的好主意,当即迸出一字:“滚!”说话间掌风已横扫过去,杀机毕现。耶娜不屑一笑,随手抓起其中一个少年挡在身前,听得一声凄厉惨叫,那少年被如破布丢弃一旁。
妖孽趁着一击之隙,携着凌悠然窜出了屋子,耶娜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随意脚下生风,顷刻追了出去。
妖孽体内蛊毒不巧发作,脚步略滞,耶娜已然追了上来,听得一声尖锐的哨响,四周窸窸窣窣,竟然冲出了数不清的毒虫,飞速爬行,将二人包围。
看着密密麻麻的蜈蚣、蝎子之类,凌悠然头皮一阵发麻,手紧捏着妖孽衣袖,然惧怕不过瞬间之事,很快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包药粉,往二人身周撒了一圈,不闻气味,那毒虫却纷纷退避,显然忌惮那些药粉。
妖孽讶异地看她一眼,她冲他挑眉一笑。
耶娜脸色微变,转而冷冷一笑:“这只是开胃小菜。”说着尖利的指甲在手臂上一划,数道血箭激射而来,妖孽目光一凛,抽出折扇,唰地打开,将那些血箭一一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