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呈上来!”正处理文书的云相丢下笔,迫不及待地将密信展开来,一眼扫过,登时高兴的哈哈大笑:“好!好!那小贱人终于死在本相手中,倒要看那逆子还待怎样!”这段时日,屡屡受挫,终于有件大快人心的事。
“无忧郡主死了?”妇人迟疑着问,“那三公子——”可是赐婚了啊,未嫁便守了寡,日后可寻不到好婚事。
“别提那逆子,胆敢忤逆威胁我,哼,从此后死活与我不相干!”云相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提。她孩子多的是,再不济,还可以再多娶几分夫郎,继续开枝散叶。
“这信中提到,要杀无忧郡主的还有其他人,我估计,或是太尉府或是闵氏……想不到短短时日,她竟四处树敌,当真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
“那无忧郡主看起来,并不像有野心的人……”
“哼,管她有没野心。自陛下派她与太女出使邺城那一刻,众人眼中二人便已是同乘一条船上。这下子,老太君该宽心些许,病也该好起来了吧。”云相叹道,末了,又问:“可有那逆子的消息?”
“无。三公子自上次离府后,再没回来过。”妇人恭敬回答。
“哼,权当他死了!”云相拂袖怒道。
而云相府的消息,不过片刻便传到了无极门。冷听着属下的汇报,沉冷如石雕。
那属下说完消息,忍不住试探着问:“此消息,真的不告知门主吗?”
“你想门主死吗?”冷言语中颇含煞气,那属下立刻噤声,“传令下去,谁也不许将无忧郡主身死的消息泄露半分。”
“是。”
冷揉碎手中的密信,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默默道:无忧郡主,在天之灵,若要怪罪,请怪罪我一人即可。一切,都是冷自作主张,刻意隐瞒。门主他,什么也不知道。
嗜心蛊摧残他的五脏六腑,如今好不容易才寻得一门神功可以压制,若不能专心修炼,必向上次那样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若门主不能练成神功,则心脉寸断,性命不保。相信郡主,会谅解的。
凤国皇宫,怡和殿内,气氛沉凝,如乌云压顶。
女皇端坐在案几后,手里紧紧攥着一卷竹简,指节被握得发白,脸色铁青,浑身紧绷,胸口不断起伏,眼中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底下对着诸位臣子,个个低眉垂眼,鸦雀无声。
女皇突然将竹简甩到地上,“啪嗒”一声重响,惊破了殿内的沉寂,本就心惊胆战的群臣被声响吓得一哆嗦,头越发低了。
“众爱卿怎地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个个挺能说的嘛?这会子,朕真正需要尔等出谋划策的时候,怎一个个成了锯了嘴的葫芦,闷不吭声?说,眼下该怎么办?”
凰国无故开战,南边蛮夷作乱,更有北方临国强兵压境,虎视眈眈,群狼环饲,凤国就是那块等着被瓜分的肥肉。立国数百年,从未有过如此绝境。一切只因,凤国国力日渐衰微,兵弱将寡,这才让人欺负至此。只是,这次似乎相约好了般,先是越国,越国刚停战,这几个便不安分地跳出来挑事,让凤国一时陷入困境。眼下,当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面对女皇的诘问,众臣一片沉默。直过许久,敏郡王站了出来,躬身道:“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可派人与凰国和谈,再伺机挑拨临国与越国关系,让二者互掐,这样好给我凤国喘息之机,集中力量击溃南边的蛮夷,平定内乱。”
“臣认为不妥。南方的蛮夷部族,早被我朝廷收服,此次忽然作乱,定是有人刻意挑唆,若是强行以武力镇压,恐会招致更大反弹。”云相站出来,陈述利害。实则,亦是刻意反驳敏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