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还好,之前见过皇姨对无忧感兴趣,女皇却猛地被口水呛了一通,搞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止了咳,匪夷所思地瞪着她:“皇妹是在开玩笑吧?朕知道你寻日行事有些荒唐,而那些贵女也都是居心不良者,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然而无忧可不是那等放浪的女子。”
九千岁冷冷睨她一眼:“你觉得我这样子是在开玩笑吗?何况,这是无忧丫头亲口答应,哪里还能作假!”
女皇凉凉地看过来:“无忧,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这丫头也跟那些自甘下贱的女人一般?
凌悠然此刻恨不得地上开条缝好钻进去,低头看着脚尖,支吾着道:“无忧、是迫不得已。此事,太女可作证。”
太女见殃及自己,不着痕迹白了她一眼,面对女皇询问的目光,只好将那日在别院所见所闻尽数道来。
听完,女皇猛地一拍桌子,虎着脸斥责:“荒唐!还以为你这丫头行事有分寸,怎么也这般胡来!还说什么迫不得已,天底下多少好男儿,你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就看上九千岁的?”
“皇妹,朕看,这不过是无忧丫头玩心重,待她将那夫郎送还给你便可。朕再做主,赏赐你十个美人,如何?”
九千岁面无表情:“那夫郎,已被她放跑了。”
“无忧!”女皇有些无奈,这皇妹看似低调,其实很固执,看上眼的东西定要争取到手。若是平常,定不会与她对着干,毕竟她手里还握着先皇留下的天机卫,势力大到足以颠覆皇朝,自己不得不忌惮。
被逼至此,凌悠然倒也淡定了:“若九千岁真要无忧,也没什么,只不过眼下无忧定是要去越国为质,九千岁若不嫌弃,就一同去吧!”
此言一出,太女不由捏了把冷汗,敢这么跟皇姨说话,无忧活得不耐烦了。
“你是铁了心要去?”九千岁定定看了凌悠然半晌,见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出人意料地点点头,若无其事道:“那你就去吧!”仿佛刚才强硬要人的不是自己一般。
在女皇和太女震惊的目光中,起身慢吞吞地走出凉亭。抬头看看天,眯眼:切,还以为自己真稀罕那丑丫头不成?只是觉得太久没出来露脸,出来走一遭,看看自己的威严是否尚在罢。
结果,还是挺令人满意。看皇姐那想怒不敢怒的样子……大概,不会忍自己太久了。
对于凌悠然的请求,在太女多方劝说之下,女皇最终选择了个折中的办法。郡王爵位由无忧郡主承袭,封逍遥郡王。而敏郡王,劳苦功高,加封忠义王。
当旨意与早朝之上宣读,群臣沸腾,反对声一片。即便身为当事人的敏郡王,亦在反对之列。除了被亲人背叛感到羞辱之痛外,还为权为利。
忠义王虽是品级高过郡王,然而,手中却无实权,也即是说自己手中的兵权被夺了开去。这让她如何接受?何况,消息来得突然,女皇事先半分口风也不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云相更是反对激烈。本来以为已经除去了无忧郡主,不想她居然福大命大,活着回来,如今还要承袭爵位,成为郡王,地位比自己要略高,这怎么可以容忍?
女皇早有准备会遭到反对,也不多做解释,只轻飘飘问了句:“众卿谁愿意前往越国为质,朕也可封她为王!”
乱哄哄的朝臣,顿时鸦雀无声。
为质子者多半穷极一生,难以回归故土。更遑论,所去者还是以男子为尊的越国,可以想象,那日子定然凄惨至极。
早朝之后,敏郡王怒气冲冲地回到王府。昨天无忧入宫后,今天陛下就颁下这样的旨意,不必说,定是那丫头搞的鬼。她此刻恨不得将无忧一把捏死,而当回到府中,看到府中好不不热闹时,更是怒焰滔天,当真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