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视线缓缓落在他胸口部位,“让我看看,伤得怎样?”
凌悠然大惊:“君墨受伤了?”
君墨淡淡一笑:“君严的功力不深,无妨。”
绝不语,伸手挑开他的衣襟,看了看,“幸好他只是几分蛮力,若不然我就得给你收尸了。”摸出一个药瓶丢给他,“每日三粒,务必按时服用。”
“谢谢你,绝。”
凌悠然不解恨地又踹了君严两脚,君墨忙地拉住她:“无忧,再踹就出人命了。”
“死了更好。”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渣男,“现在手也砍了,人也哑了,那几分武功也没了,你打算怎么向恩重如山的君家交代?”
君墨静了下,温和地看着她,笑了笑:“别担心,君家的事,我自会处理好。人是在我这里伤的,自然会对君家有所交代。”
“交代?难道你堂堂太子低声下气去给他们赔罪?还是任由打骂,又或者让他们狮子大开口?”在她眼里,压根无需交代,单就擅闯太子府这一条,就足够定君严死罪。
知她气恼自己,君墨好脾气地笑笑,“我会有分寸的。你们救人要紧,此事不必理会。”毕竟现在处的位置不同,怎么样也得顾及皇家颜面。
“我也想不管,但此事关系到自身安危,不得不提。要知道,只要他出去嚷嚷几句,不定我和绝的行踪就要暴露。我倒还无所谓,绝可是越国南王世子,要挟南王多好的筹码,你想过没有?届时你一个没有根基的太子,确定能护我们平安?”这绝非危言耸听,如清绝那般的样貌,天下几人能有?只要细心打探,自然就会发现他的身份。
君墨神色一震。
凌悠然暗叹,果然没想到这层。自己的话固然尖锐,但君墨被善良与积压在心里的愧疚蒙蔽了心,丝毫看不清情势,不下猛药不行。以他这般心性,又处于众矢之的,真怕他没等病发,就被那些个皇子皇孙吃得连渣都不剩!
思虑片刻,君墨歉然叹息:“是我疏忽了。”低眸看着君严,几分挣扎:“莫非真要灭口?”
见他纠结痛苦的神色,凌悠然几分不忍,摇头一叹:“罢了,我可以以银针刺穴,将他记忆暂时抹去。你再设法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君家去。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只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过。即便君家要闹,你也要坚决不认。”顿了顿,慎重地告诫他:“你如此纵容君家,非但无益他们的成长,反而会害了君家一干人等。要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如此无限制地纵容他们的坏脾气。而人,是恨容易被宠坏的!”
此番话,语重心长,令人心底震颤,君墨听在耳中,心中颇为震动,忆起前两天君家二少冒犯了汝阳郡主之事,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件错事?
“我来。”绝拦住她,目光涔涔如水,“此针法需耗费极大心神,你近日没有休息好,身体恐怕吃不消。”
“不。我从未试过,反正此渣死活不重要,用来做实验正好不过。”凌悠然坚持,慢慢盘坐到地上,解下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