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国太子继位不到半个月,其他皇子便以假昭为名,纷纷起兵造反。如今,战火纷飞,内斗激烈。凰国摄政王突然被人杀害,而矛头直接指向女皇,因此引发了动乱,如今凰国境内,亦是一团混乱。
此乃天赐良机,趁着凤国内斗,余者自顾不暇,挥兵南下,一举拿下凤国大片国土。
“凤、国——”连池低喃,眼底迸发出异样的光芒,手掌紧握又蓦然摊开,掌心赫然躺着一粒暗红色的珠子。
玉惊风瞥见,不由惊诧道:“这不是避毒珠吗?那场大火居然没将它烧毁?”据他所知,避毒珠皇上早已送给了那个女人,那场大火连骨头都可以烧成灰,这颗珠子虽可逼毒,却没听说还可以辟火。
“这是朕在密道中捡到的。”连池缓缓说道,“密道中机关尽被触动,有人曾经过那里——”
玉惊风震惊脱口:“难道是她?”
连池波澜不兴,手掌蓦然一握,冷然道:“传令下去,准备出兵凤国,就说,凤国掳走了皇后!朕要、御驾亲征!”
偌大的宫殿,一片死寂。铺满明黄色锦绸的大床上,裹在厚重的织锦被子里的女子,仰面躺着,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帐子,许久也不曾动弹。
床侧,两个宫侍垂首而立,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木雕。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稳健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女子走了进来,两个宫侍才如梦初醒般,慌忙上前几步,恭敬地施礼道:“见过太女。”旋即依照以往的习惯,飞快地退出殿外。
床上的女子眼珠子转动了下,本来如同死水般的眼眸忽而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恨意,然而,在太女走到床边时,又顷刻压了下去,双目沉沉,如无底的深渊。她就这么,沉静地、漠然地盯着太女。
“母皇,儿臣看你来了。”太女对自己母亲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坐到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掖了掖被角,很是体贴温馨的一幕,但说出口的话却毫无温情可言:“母皇若不想如同死人般一辈子躺在床上,就告诉儿臣,真正的玉玺究竟藏在何处?”
女皇神色不动,这样的话每天都听不止一遍,从最初的拒绝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她绝不会说出真玉玺的下落,因为知道太女的心性,有玉玺在手,自己还有命在,若一旦说出,只怕会立刻魂归黄泉。
怪只怪自己聪明半生,却最终栽在了自己女儿的手中,谁也想不到,看似木讷老实的太女,居然心狠手辣,为了帝位,不惜迫害姐妹,毒害母亲。若非自己见机得早,将玉玺藏了起来,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见她不吭声,太女冷冷一笑:“母皇不要试图挑衅我的耐性,若再不说出玉玺下落,就别怪儿臣不念及母女情分。大不了,儿臣就一直用假玉玺,只要真正的玉玺不再出现,假的也就是真的!”
女皇明显感觉到她的不耐,轻轻瞥了一眼,有些意外向来耐心十足的太女会表现出急躁,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莫非是因为虞儿?
心念千回百转,她依旧保持沉默。
太女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蓦然抽出一根半尺长的银针,咬牙道:“既如此,休怪我狠心。”说着,快如闪电般将银针从女皇头顶插了进去。
女皇沉静的面容骤然扭曲,浑身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抽搐不已,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渗出了出来。却始终咬牙不吭声。
太女放开手,冷眼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底莫名掠过一丝快意。盯着露出的半截银针,狞笑道:“待这支银针完全没入你体内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