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这两天没来,厨房那头也没送啊!”
摸着肚子,彩衣就是气得直掉眼泪,却也无可奈何,饿着肚子,一宿都没有睡好,天蒙蒙亮时,已经催着顾思晓起身。
这回,却不是去堵官人,而是催着去提食盒。
顾思晓也不好做得太过份,虽然偷留出一点,但带回后书房的吃食也算够吃。
狼吞虎咽,彩衣这会儿是真的饿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吃完了才舒了口气,“画儿,你不是说守二门的老婆子厌恶吗?你今个过去,就把这个给她。”
接过彩衣递过来的荷包,顾思晓打开一看,却是一只银戒指,虽然成色不是太好,可也应该值个几钱银子。
这应该不是顾永赏的,而是彩衣之前带进府的,这会儿拿出来,看来是真的下了狠。
“今天,你必须去前院,必须得见着官人,必须得让官人回后书房来。”
几个必须,让顾思晓不觉皱眉,“嗯,那个,我试试。”
揣了荷包,顾思晓在竹林里呆了一上午,估摸着时间,快到中午时才往二门走。
到了二门,她笑嘻嘻地凑过去,“花婆婆,大太阳的,您还是往阴凉里坐些吧!”
说是守二门婆子为难她,其实都是唬彩衣的,她昨个儿根本就没过来。
笑着拉守二门的花婆婆闲扯,顾思晓把那只荷包塞过去,笑着问:“官人今个是不是还要回正院里吃午饭啊?”
虽然夜夜宿在沐春院,可顾永中午吃饭却都是在正院。
这些日子,顾思晓却是摸了个透彻。
正在和花婆婆闲扯,顾思晓就瞧见二门外的甬道有人走动。
先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厮快步跑过来,叫道:“官人回来了。”
花婆婆忙起身,又撵顾思晓。
顾思晓笑笑,人虽然退开,却没有离得太远。
不过是小富之家,可偏偏还要装个大户人家的气派,顾永大摇大摆地晃进二门,跟着他的长随却是停在了二门外头,只有这个还不算成人的小厮跟在左右侍候。
瞅准了时机,顾思晓猛地自花树后冲了出去,冲得太猛,差点撞到在前面开跌小厮身上。
不远处的花婆婆又惊又怒,瞪着顾思晓想要骂人,却双顾忌顾永。
“哪冒出来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比顾思晓大不了什么的小厮开口呵斥。
顾思晓却不理他,直接扑到顾永身前,大声叫道:“官人,求你救救彩衣姐姐吧!她、她,好惨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顾永皱眉看了过来。
“你是。”已经记不起名字了,但看模样,“哦,是后书房里的丫头,你刚说彩衣怎么了?”
之前刚尝的鲜肉,新鲜劲还没过去。只不过这两天柳姨娘那儿有些个花样儿,他一时也没时间理睬那个后书房的丫头。
这是,打发小丫头来截他了?!
这府里的女人啊,一个个的,还真是花样百出。
心里如是想着,顾永很有些得意,颇有点皇帝宠幸妃嫔的感觉。
顾思晓可不知道顾永心里在想什么,低垂着头,她只是哀求:“官人,前个儿许妈妈带人打了彩衣姐姐,说是、说是,她犯了错,不该那个。”
吞吞吐吐的,好像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似的,抬头偷偷瞧着皱眉的顾永,她只是哀求:“官人,求你去看看彩衣姐姐吧!彩衣姐姐说她好想官人您呢!”
原本皱眉的顾永展眉一笑,自觉风流潇洒,可垂下头去的顾思晓却只觉得猥琐。
“嗯,就先去后书房一趟,小豆子,去正院说一声,就说我晚一会过去陪娘子进饭。”
吩咐一句,顾永笑着挥了挥手,示意顾思晓带路。
可能因为心情好,表情就很是温和,顾思晓感激似地笑了笑,顾永不觉目光微闪。
盯了两眼,顾永暗道这批进府的丫头还真是不错,这小丫头虽然有点黑黄,可这眉眼却生得极好,要是再长开点,白点。
心里打着主意,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顾思晓身上溜去。
只看了一眼,他就皱起眉来。
豆芽菜似的,又瘦又小,看起来像个八、九岁的孩子,胸还是平的,真是倒胃口。
皱着眉,顾永板着脸,在进了后书房院里时立刻往东厢走去。
“官人,彩衣姐姐在后面。”
“后面?”被引到后面耳房,顾永不由皱眉。
“怎么搬到耳房来了?又阴又暗的。”
捂着鼻子,顾永隐隐觉得这屋里还有股怪味。
对这耳房太过嫌弃,以至于顾永没有在第一时间看清趴在床上的彩衣。
“官人。”彩衣涩声叫着,眼带期盼,很是动情。
顾永头一扭,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床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
“啊,”骇了一跳,顾永往后倒退两步,才认出来床上的那居然是彩衣。
“你、你是彩衣?你搞什么鬼!故意吓唬我?”
“官人,奴婢怎么敢呢?”捋了捋头发,彩衣强撑着身,想要起身,却又身子一歪倒在床上。
双目含泪,脸上带忧,彩衣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楚楚可怜。
可惜这个环境,太不衬她的表情,怎么看,这病西施都有那么点怵人。
顾永直接别过脸去,声音里也有了些不耐。
“你到底怎么回事?”
“官人,奴婢身上有伤,不能起身侍候官人,真是天大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