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妾与婢(2 / 2)

彩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索性真的从荷包里摸了一角银子,“拿着,还怕我说话不算话,欠你的?”

收好银子,顾思晓也不说话,只是笑。

虽然现在这个季节,是扇行最淡的季节,可是对学制扇的她来说,却没什么妨碍。

最近,石头爷爷教她教得更用心,她自己甚至都能不用帮手就制出一把扇子了。

虽然换了具躯壳,可顾家的天赋却仍隐在她的灵魂中,第一次制出的扇子,就被石头爷爷夸赞,说比那些学了一年两年的师傅还要做得好,还夸她别人或许十年出师,她或许只用五年就能出师。

五年!听起来很漫长,但她等得起……

没有找到马车,两人一路走回顾家,还没到门口,守门的顾小贵已经迎了过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们可算是回来啦!再不回来,我看官人都要叫人去衙门里报官了。快着点吧!里头都等急了……”

又忙忙地往前门转,“我还得去说声,前门上的哥哥还也留着门等你们呢!”

“前门开着?”彩衣双眼一亮,直想转过去,从前门进去。

顾思晓一把拉住她,“已经迟了,还是快进去吧!”

她们两个小丫头,要是真不知深浅地从前门进了,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受训斥呢!

呶着嘴,彩衣虽然不快,可脚下却是不慢。

才进二门,花婆子立刻就从倒座房里迎出来,“彩衣姑娘,官人在正院里等着你呢!”

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着笑,温言善语,全没平常的刁难。

彩衣矜持地笑笑,抿了抿发鬓,悄悄和顾思晓笑道:“瞧见没?官人紧张我呢!这些下人最会见风使舵,这是要巴结我了!”

你看走眼了吧?

顾思晓眨巴下眼,没敢说花婆子的眼底分明是带着看好戏的嘲弄。

“彩衣姐姐,你那头发乱了……”

说着话,顾思晓上手,却是没有帮着抿头发,反是把彩衣的头发抓散开了两缕。

“呀,画儿,你要死了……”抬手要打,彩衣又气又恼。

顾思晓也不慌,“彩衣姐姐一路走回来,可是遭了大罪了……”

眼一剜,彩衣又是气又是笑,“行啊!这么精!平常尽和我装傻呢吧!”

有时候,她还真看不透身边这个丫头了,说她胆小吧,有时候还胆大包天!说她傻,有时候却反倒是她提醒她该怎么做。可要真说特别能干,又好像也不是……

摇了摇头,彩衣索性不再去猜。

也不再去捋头发,她捏了捏面颊,当前进了正院,还没进上房,已经先带着哭腔。

“官人,娘子,奴婢来请罪了……”

迎过来的婉柔奇怪地盯了彩衣两眼,用眼神问顾思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没回话,顾思晓只是低着头,扶着彩衣往上房走。

两人才进上房,顾永就大声骂人:“死哪儿去了?!彩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我就说了你两句,你就想挟带私逃了是吧?!”

眨巴着眼,原本还想哭的彩衣连哭都忘了。

“官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什么挟带?什么私逃?”

顾永掀了掀眉,看着两手空空的彩衣二人,巴唧了下嘴。

他也是,怎么就真顺嘴说出来了。什么挟带私逃?两手空空的往哪逃。真是的,不过是柳氏玩笑说的话,他还当真了。

“不是让你先回府吗?”他瞪大眼睛喝问,自然不会说自己错了。

彩衣也像是忘了问这事儿,拿帕子一抹眼角,哀声道:“奴婢也知道不能怪家里车夫的,那车,奴婢本就不配坐,可是今晚上人太多了,又叫不到骡车,所以奴婢只能带着画儿一路走回来……”

“走回来了?”顾永眨巴着眼,看彩衣动了动脚,好像都有点瘸了的意思,不免也觉得委屈了她。

“真是,娘子,你看看这个家现在是怎么回事,连个车夫都敢这么欺人!”回头瞪着张氏,颇有些怪她没有管好家。

张氏一笑,也不着恼,只温言道:“我看彩衣也是受了苦,就回去歇着吧!明个儿,我会罚那车夫……”“谢谢娘子,”彩衣施了一礼,告退而出,却才走了两步,就身子一歪,险些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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