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薛婉盈一向留着长指甲,这一抓,直接就把李重阳的脸抓了个满脸花。
李重阳连连叫痛,也顾不得安抚绿萼了,一摸脸上,手都粘上血了,立刻跳了起来。
“薛婉盈,你这个泼妇!”
“骂我泼妇?!”本来看抓伤的是李重阳,薛婉盈也有些慌。
可李重阳这一骂,她也硬气起来了,转身四下一扫,她忽地跳过去抓起一根扫帚,直接没头没脸的就往李重阳身上打去。
“我泼妇?!好,我就泼给你看!不要脸的东西,我看你还敢不敢包外室,还敢不敢勾搭女人……”
“啊——”李重阳一声大吼,猛地推开薛婉盈。
本来还想过去踢两脚的,可是看着薛家的家丁立刻凑了过来,他也回过神来。
当下重重一跺脚,只是大叫:“你啊,你啊——气死我了……”
一转身,就跑出了门。
虽然他是半遮着脸,可是架不住有熟人啊。
在隔壁的小玉,听着旁边那么热闹,也跑出来看热闹。
在外头看不清楚里头,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李重阳一跑出来,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官人……”她一声惊呼,抢上前来,就要去抓李重阳。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问完这一句,她就悟了,“你、你在这里头还养了个小的?!”
气呼呼地喝问,她还想往里头扯李重阳。
这个时候,李重阳又怎么敢再进去。
重重地一甩手,他甩开小玉,直接就往外跑。
“官人……”小玉大叫,还要转身追。
却不想院子里冲出个妇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重重的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
定睛一看,却是薛婉盈。
“三娘子,”自觉心虚,小玉不敢反抗,只是抱头叫道:“三娘子饶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心神恍惚了下,薛婉盈立刻沉下脸,揪着小玉拎着耳朵扯进院里。
“好一个情不自禁,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都有多少情不自禁。”
把小玉往地上一推,她指着正捂着脸哭的绿萼,恨声道:“你看清楚了,这个也是和李重阳情不自禁的女人!我倒要问问了,你们两个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情不自禁!说啊!说说李重阳最喜欢哪个?”
“官人最喜欢我……”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
在觉察出来过,两个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对视着,眼神都流出不善来。
“真是好!李重阳也是本事,养了两个外室就安排在隔壁。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上半夜在一家,后半夜又在一家——真是玩得妙!”
气得直哼哼,薛婉盈用脚踢着小玉,沉声道:“我看这女人比你漂亮,想来李重阳宠她多些。怎么样?恨她吧?最近李重阳是不是都没去你那?去啊!好好教训这女人,让她还敢抢你男人……”
看着娇弱的绿萼,小玉早就不顺眼,这会儿一听薛婉盈这么说,更是气得直骂:“狐狸精!”
嘴上骂着,她已经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
绿萼吃痛,捂着脸一声尖叫,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也对着小玉一耳光扇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两个女人就已经扭打成一团。
薛婉盈站在一旁,看得大乐。先是拍手,大叫“痛快”,可是看得久了,眼见两个女人都是鼻青脸肿,她又觉得没意思了。
扭过头,她低声道:“要是那丫头知道,要笑话我了……”
心中一动,她突然沉声喝问:“四月初七的那天晚上,李重阳是在你们哪个家里过的夜?!”
两个女人打得正欢,这会儿哪有人回答她。
还是薛婉盈让人分开她们,又喝问了一次,那绿萼才皱眉道:“我才被官人赎身了半个月,四月的时候怎么可能是在我家里?”
薛婉盈挑起眉,转向小玉,用手中的扫帚指着她,“那就是在你家了?!”
“不是不是,官人那天不在我家!”慌忙摇手,小玉生怕慢了半拍,薛婉盈就用扫帚拍她的脸。
只是才答完,她的表情就变了。
“四月初七?!”
薛婉盈也不是傻的,一看小玉那表情,就知道有事情。
当下也不说别的,直接就叫人拎着小玉进了屋。
刚才才打砸完,一地狼籍,她也不在意,就让小玉跪在地上。
“你老实说了,我实话跟你说,我听说李重阳外头还有别人,所以才要问清楚了。其实,咱们也是旧相识了,说起来你比外头那些狐媚子也好管教,要是顺了我的意,说不定我还考虑下让你进门。”一听这话,小玉立刻喜形于色,也不及细想,直接就道:“官人没有去别的女人那儿!他就是去了归元寺,那几天他都在寺里听经来着——”捂着嘴,小玉眨巴着眼,想了又想,才陪笑道:“三娘子,官人就是去听经来着,可没做别的——不是都说了,二娘子是被别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