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重要的客人在?
掌柜的一笑,只道:“小娘子进去就知道了。”
“是送信的船队回来了?”等不及掌柜的答话,顾思晓直接往里走去。
一推帐房的门,还没看清里头的情形,已经叫道:“苏松,可是送信的船队捎了信回来?”
一脚迈进门,看到的却是苏松的背影。
奇怪地皱眉,顾思晓的脚步一顿,“是别的客?”
苏松回过头看她,并没有说话,可是侧过身让了开。
顾思晓先看到的,是一顶大沿的竹编斗笠。
这样的斗笠,她曾见过,是高丽那边传来的,就是济南府也有些年轻人戴着玩。
可是在书房里?!
再看衣服,也是高丽人的那种宽袖大袍。
难道,这是个高丽人?!
不、不对!如果是个普通的高丽人,苏松不会是那样的情态。
突然手有些发抖,顾思晓沉声问道:“是你吗?!景春,是你回来了吗?”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声低笑,慢慢摘下了头上的高丽斗笠。
虽然皮肤不再白皙,而是晒成了古铜色,可是那眉眼,那笑容,那温柔的眼神,分明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苏景春。
“景春……”鼻子发酸,眼泪不自觉地滴了下来,可是下一刻,顾思晓就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苏景春。
“是你、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思晓,我回来了……”紧紧地搂着怀里的顾思晓,苏景春虽然没有哭,可是声音却也有些发哑。
苏松早已悄悄退出,把房间留给了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
情绪激动,顾思晓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抓着苏景春的手,她沉声道:“景春,你要小心世子,我刚才碰到林墨娘,她邀我一起赴京。我总觉得,这主意不是她自己的,可能郑世子想借此引出你来。”
“真是不错的主意!”苏景春笑了,捏着顾思晓的下巴,“他知道这个香饵,是我不得不吞掉的——真是,不该把你暴露在危险里的……”
“危险的是你,不是我。再说当初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早就死在他的箭下了……”
顾思晓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封住了唇。
脑子里一乱混乱,鼻间满是他的气息。不是她所熟悉的淡淡的青草香气,而是带着海与阳光的味道。
当她终于被放开时,顾思晓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你、你——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她又嗔又怪,怨他不重视她所说的危险,可是舌尖却不自觉地舔过嘴唇。
苏景春笑了,一把拉过她,又一次深深吻上她的唇。
脑子晕沉沉的乱成了浆糊,顾思晓只知道自己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好像只有这样攀着他,才不会软倒在地似的。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的……”
垂下头,用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有好多次在梦里梦到你,可是我一拉你你就跑掉了——后来,哪怕梦得再真切,我都不敢碰你,只能和你说说话罢了。”
“你不知道你有多坏,居然和我说,我再不回来,你就另嫁他人了,再也不等我了……”
“胡说,我怎么会那么说?!”下意识地反驳,顾思晓说完才觉得脸上发烧。
轻轻打了下苏景春,她怨道:“我刚才和你说的事,你怎么看?”
“太子那边会有所行动,那是难免的。这次我在高丽,有见到过太子那边的说客,虽然避开了正面,但我想那人应该也有所察觉。消息传回京中,太子那边如果没有行动,才真是奇怪了。”
握住顾思晓的手,他柔声道:“思晓,这次的扇王大会与往年不同,高丽还有东瀛的使都会率团而来。你也知道,之前就有关于折扇的官司一直没有打完。这次他们想借扇王大会的机会,力证本国才是折扇的发明者。”
“那是多少年的积案了,这个时候来争。”顾思晓目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个借口是吗?你们准备发难了?就是在扇王大会期间?”苏景春点头,丝毫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所以,我觉得这次的大会,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如果真有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