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西装，他一丝不苟地穿上，甚至打上领带，除了他通红的眼睛外，看不出他是喝掉好几瓶红酒的男人。

往日冷漠的玄御天又回来了。他像是突然一夜之间把自己武装起来的骑士，除了那双略带疲倦的眼睛，全身下上再也看不出任何坡破绽。

“走吧。”他冷冷地道。当先走在前面。

“御天，你没事吧？”南宫云这时才发现他的不对劲。他后知后觉地问：“萧紫月呢？”

玄御天微微一震，但是随即冷淡地开口：“她走了。””她走了？”南宫云愣住了。玄御天已经不再理会他，大步走向门口。谁也没看见他眼角那微微的潮湿。

病房里，各种仪器围着凌清清，她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被插上各种管子。

玄御天站在病房外，透过窗玻璃看着床上那瘦而苍白的女人。南宫云说，我们居然不知道她有心脏病。

是的，那么多年了，他居然不知道她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还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坚强最乐观的女孩。

她的天真，她的不羁……

他放她走，因为他以为这才是爱她最好的方式。但是当她要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却没有了她的位置。

是谁最残忍？他伤了她的心，也狠狠伤了另一个同样值得他爱的女人的心。

如果这一次让他选择，他只能……

“御天，其实你不必这样。”南宫云在他身边轻声叹息。他突然明白了玄御天的纠结与痛苦。

萧紫月与凌清清，如果说这时候由他来选，他一定会倾向这再也经不起伤“心”的凌清清。但是萧紫月呢？她怎么办？

南宫云看到他手中那枚耀眼的钻戒。清澈的眼中黯然一片。他知道，玄御天对萧紫月也是认真的。

但是……

病床上的凌清清像是感道他们的注视，不由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的眼神对上病房外的玄御天，忽然笑了。

苍白的小脸因为笑容而绽放成一朵动人的白花。

“夜……”她张了张口，无声地开口。

玄御天忽然一动，他大步走了进去，执起她瘦削的手：“清清，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凌清清看着他，笑了。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声音……玄御天心中一窒，这次医生说她的心脏搭桥手术很成功，但是，以后……医生说她的心脏根本支撑不了她活过三十五岁。如果她又大喜大怒之后，更加不可预料……

玄御天看着她苍白脆弱的笑容，眼中掠过悲凉：“清清，你就当这是个梦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凌清清眼中一亮。

“真的。我保证。”玄御天闭上眼，像是对自己的承诺，吻上了她的手。

南宫云看着病房里这一幕，长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出去。

慕紫月看着窗外飘零的点点雪花，咬着下唇。

“在看什么？”端木辰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俯下身在她裸露在外细嫩的肩上印下一吻。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在她身边出现。

“没什么。在看雪。风景不错。”慕紫月不动声色地收回思绪，慵懒地顺势靠在他温热的怀里。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端木辰带着她去了北欧办事。

这外面是一片白雪世界。快要过年了。她忽然想起这个古老又喜庆的节日。心中一痛，她早就没有了家了，这种节日……不过也罢！

她眼中掠过一丝刻骨的恨意，看着端木辰，越发笑得甜蜜妖娆：“辰，看样子，你越发宠我呢。这种地方也带我来。”

在这里，是罗刹门在国外的一个重要的军事秘密重地，待在端木辰身边越久，她越觉得心惊。罗刹门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居然不止有一个秘密基地。

端木辰轻抚她脸庞的手微微顿了下，这才淡淡地反问：“怎么？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个地方，你能干什么？”

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她光滑的脸一把，俊颜上笑意森然。慕紫月接收到他警告的意味，咯咯一笑，像一只慵懒的猫越发缩在他的怀里：“我还能干什么。我高兴呗。这说明你越来越信任我嘛。”

她轻轻为他揉着胸口，故意讨好地蹭了他下巴。

果然，她的举动令端木辰放松起来，他把她拥在怀里，两人就缩在绵软又温暖的沙发上，像是永不分离的连体婴一般纠缠在一起。

他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慕紫月摸着他的胸口处，正是她当初那拼死一刺。这伤口到现在依然在隐隐作痛，但是他看起来仿佛已经忘了。

忘了她曾经那么痛恨他。忘了她不是萧紫月而是慕紫月。

他似乎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