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扬嘴一笑:“公主放心,舒蔚定会戴罪立功。”洛雪雁微微愣怔了,她倒从没发现舒蔚笑起来也有几分憨劲。
“大胆舒蔚!听从公主的命令时,竟不下跪?”陈航在鸡蛋里挑骨头。
“是本公主下的命令,除非极特殊情况,舒蔚不必对本公主行跪拜之礼!”
此刻一出,众人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洛雪雁款款走至陈航身前,低声道:“没错!父皇是把你派给了本公主,可本公主就是不用你,能奈我何?”
说罢从他身旁走过,踏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向房内走去,听那些停歇在浓翠的绿荫上的蝉儿不知疲倦的鸣叫,为何给她一种委婉凄恻的感觉,是临近秋天,所以叫的这般悲凉凄切吗?
她无解,但是本该浮躁的心,却在此情此景中,变得宁静起来。正当她思绪迷离之时,听得一阵玉笛声轻扬而起,似白云出岫,很空灵的感觉。
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只是在听到这笛音的一瞬间,就想起了容羽,那个温润若玉,高雅清贵的男子。闻声而去,穿过了柳荷渟,抬眸间便瞧见了那男子。
横吹玉笛,长身玉立,幽幽的笛音舒缓有度,让人听了就舒畅,直抵人心。正当洛雪雁沉浸其中时,笛声戛然而止。
洛雪雁微微愣怔了,只觉得容羽恍若谪仙一般。巧笑言兮道:“我就知道,是你!”
“哦?我倒想知道为何?”容羽的面容依旧有些病态的苍白,想是这身体要好好养些时日了。
“在我看来,也只有阿羽才能吹出这般清透的曲子……”洛雪雁正说着,余光瞥见了走向这边的月蝉。
面色一凛,她竟然在这?
洛雪雁的声音戛然而止,自然引起了容羽的注意,也发现了她神态间的不自然,这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随后风轻云淡的笑道:“月蝉姑娘是我带进行馆来的,怎么了?”
沉默了片会,洛雪雁清冷而笑:“阿羽带进来的?阿羽不是一直在行馆吗?”
“在这行馆里待闷了,又突然想吃街西的桂花酥,便出去走了一趟。”容羽的眸子一如起初那般清透。
容羽并不适合说谎,洛雪雁看其神态便知道这并不是实话,却也不戳破,她相信阿羽有自己的理由。“出去走走也不错,早些将身子养好。”
“我本想在客栈外等你,恰巧遇到了六皇子,知道雪雁姑娘你一直都在行馆,便随着六皇子来了。”月蝉走了过来,柔声道出的话语里满是真诚。
洛雪雁思索着她话语的真实性,扬嘴轻笑道:“看来你还真想做这烧火丫头呢?”
容羽听洛雪雁的话语里带着刺,微微错愕:“烧火丫头?”
“呵呵……只是我与月蝉姑娘打了个小赌,她输了便要给我做烧火的丫头。”洛雪雁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惹来容羽宠溺的目光。
月蝉看了当真是妒火中烧,可面上依旧笑意盈盈,附和道:“是呀!月蝉愿赌服输,现在便去烧些热水,沏一壶清热解渴的梅子茶给公主喝。”
洛雪雁看不出分毫的不妥,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喊,不能相信她,事情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温和笑道:“我只是说笑,你还当真了?不如就留在阿羽身边吧!下次他再想吃什么桂花酥,也不至于拖着病重的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