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会恨我么?”月选侍小声地问。
阮飞烟哑然失笑:“怎么会?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千万不能胡思乱想,若然被皇上知道,本宫可担当不起这莫须有的罪名。”
“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月选侍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阮飞烟放柔了声音道:“其实你我主仆多年,应该知道本宫的脾气,在你尚未做选侍之前,本宫就曾经为你打算过,等有机会必定会将你指给皇宫里的大臣,听说救本宫起来的和大人便是皇上跟前红人,尚未娶妻,又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你若能嫁给他,至少是个正室,还有六皇叔,他是边关不可多得的大将,手持兵权,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他三分,更甚是他待人接物都有皇者风范,如果你嫁给他,至少是将门夫人,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一番话说得晓月脸色通红,羞愧不已。
阮飞烟又道:“你既然选择了,本宫也无话可说,既然你我共侍一夫,便注定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本宫身边尚有雪梅与初菊?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今日成了选侍已经招来众敌,往后的日子,就连本宫都不敢往下想。”
“娘娘,你我昔日情份难道不再顾念了么?”晓月底子不坏,此刻听阮飞烟这么一说,早吓得不行,居然说出这么令人可笑的话。
阮飞烟笑了笑:“自从你选择了这条路,你我从前的情份便不再,本宫记得曾在你们面前说过,在后宫之中,没有姐妹,没有朋友,只有陌路与敌人。”
月选侍哑言:“那娴妃与丽贵嫔二人与娘娘呢?”
“我们三人之间的事还轮不到月选侍担忧。”
月选侍被她一句话呛到了,怔怔地站在那里。雪梅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道:“自取其辱。”
阮飞烟听了后轻斥:“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她到底是你们的小主。”
雪梅朝月选侍冷笑,但仍然恭敬地喊了一声:“选侍小主莫往心里去才好。”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雪梅是阮飞烟的近身,月选侍就算是气得想把雪梅杀了也不敢露出半点不快于脸上,她勉强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今日与阮飞烟说清楚了才知道原来小姐一直有为她筹谋,怪自怪自己误听皇后之言,弄得今天被众人取笑,虽是选侍,但如果没有皇后娘娘关照,估计她很快就被人暗算或攻击,到时失宠事小,假以时日或许会连命都没有。
棋差一着,也怨不了别人啊。正准备落寞的转身,却又听到阮飞烟道:“忘了恭喜妹妹承恩为选侍,本宫没什么可送给你,就送这串石榴珠子吧,它本是一套,现在我将颈珠送予你,石榴本身喻意多子多福,本宫也希望你多子多福,也不枉辜负本宫对你的一番好意。”说完将挂在她自己脖子上的珠子取下来,雪梅接过,又递给月选侍。
月选侍忽然泪莹于睫,她接过珠子哽咽地道:“姐姐……”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阮飞烟只是笑了笑,“后宫之中姐妹相称实属平常,但本宫还是习惯别人叫我娘娘来得亲切。”
月选侍是聪明人,明白她不想与自己姐妹相称,只有真正走得近的人才有这种资格与殊荣,她是妄想了,接过阮妃的赏,尴尬地笑了笑,道:“谢娘娘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