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应该明白,臣妾与娘娘一样,只有一个敌人,这个敌人就是珍贵妃,一日不除,娘娘怕是吃不好,睡不安吧。”说完拿眼去睨她,却见蓉妃伸手一拍桌子:“大胆!”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吓得丽贵嫔身子一抖:“娘娘息怒,难道臣妾说的不是事实吗?自从她从冷宫出来后皇上便甚少召你跟我,如今更是留连新宠之中,何尝还记得宫中仍然有蓉妃娘娘与丽贵嫔这些人?”说得动情处居然滴下泪来,蓉妃到底是女人,这么多年来夹在皇后与珍贵妃中间已经受够了,如果有机会扳倒其中一方,当然是最好不过。
既然丽贵嫔主动前来,何不就相信她一回?或者这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沉思片刻后,她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快快说来。”
“如今臣妾在她宫里,得到的消息来得又快又准,只是不知道蓉妃娘娘要听什么。”
“放弃,你这是要跟本宫玩吗?”蓉妃的脾气就是这样,哪里容得丽贵嫔玩花样,更何况看到她那个样子蓉妃就没有由来的火冒三丈,现在听到她这么不知所谓的说话,更是气得不行:“有什么就快说,本宫没闲心听你在那里打秋千。”
丽贵嫔知道自己一时得意忘形,有点过了,连忙正色地道:“是,臣妾只是见许太医频频深夜出入烟荷宫,在珍贵妃的寝宫中商议事情时间比较长,而且只要许太医到来,就连她的近身凌香与雪梅都会被遣开,至于商议的是什么事,臣妾就真的不知道了。”
蓉妃并没有去分析这些,只是追问道:“还有呢?”
“自从许太医深夜出现在烟荷宫之后,储秀宫的新宠盈贵人便得了风寒,一个多月来闭门不见外人,娘娘有没有觉得奇怪?”
“就这些没证没据的东西也能扳倒珍贵妃,你这想法会不会太天真了?”蓉妃看了一眼黑夜底下罩着的肚子,心想,难道怀孕的女人脑子就真的变笨了?从前的丽贵嫔怎么会去趟这淌水啊?
只见丽贵嫔狡猾一笑:“娘娘难道忘了?太医本是有根的人,深夜入宫会珍贵妃,这已是一条罪。”
“那也要人赃并获才有证据,难不成你真有什么真凭实据证实他们二人有不见得光之事?”
“这种事,如果等不了,可以事在人为。”
“你的意思是?”
“只要娘娘信任臣妾,臣妾愿意一试,到时娘娘只管带皇上来捉奸就好。”
真相永远被蒙在事实的背后,蓉妃在宫中多年,何曾没有做过这种不见得光的事?没有发生的事,总有办法去让它发生,何况有丽贵嫔做卧底,要扳倒珍贵妃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只管等好戏上场,自己设法引皇上往烟荷宫走一趟,事情就算了结。
就算事情败露,自己也不是首当其冲的人。如此一想,蓉妃便道:“那就依你所说,将迷情药放进她的杯具中,坐等好戏上场吧。”
丽贵嫔听她答应,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景阳宫一片寂静,如意无声地重新出现在蓉妃面前,蓉妃道:“去盯紧点丽贵嫔,看她到底是不是在耍花样。”
“是。”如意乖巧地应着。
蓉妃又觉得不够:“最好能找到丽贵嫔真的恨珍贵妃的证据,毕竟,她们目前为止还是一伙的。”
“娘娘在担心什么?”如意不明白地问。时至今日,丽贵妃为保住自己的孩子而投奔珍贵妃已经是一个事实,可是她那漂亮的长发被毁也是一个事实,这个中关系扑索迷离,教人看不清,不过既然丽贵妃说恨珍贵妃逼她自毁长发,这事也说得过去,换了哪个视长发如生命的女子,如此被毁了心当然是有不甘,反心生怨恨,一心想扳倒那个让她没了长发的人也说得过去。
蓉妃见她这么问,也便顺口说了句:“需防人不仁,是不是珍贵妃联合她跟本宫演戏还不知道,如果事情真如她所说,本宫也不能轻信于她,这几天就看看许太医是否深夜入宫,明天,你准备点礼品随本去一趟景阳宫吧。”
如意知道主子担忧的是什么,所以认真地应道:“是,娘娘也劳累了一整天,该休息了。”
“现在什么时辰?”
“回娘娘,三更了。”
“都这么晚了。”蓉妃叹了一口气,与平日凌厉不可一世的样子完全相反:“皇上今天翻了谁的牌子?”
“娘娘……”如意艰难地开口,这样的娘娘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片情深系在皇上身上,皇上却视若无睹,将那个珍贵妃宠得无法无天,教她难过。
蓉妃扶着她的手站起来:“你就说吧,今天的我,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是沈常在。”
蓉妃忽然笑起来:“礼部尚书侍郎的女儿沈灵襄也只封了个常在。”这也算是值得高兴的一件小小事情了,听说这个沈常在虽没珍贵妃那般美艳,但也算是长得耐看,知书识礼更不在话下,只是在这宫中从来不缺才貌双全的人,想要出头,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