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如果不宠那个女人,给予那个女人最大的权力又有什么用,到头来白天咤叱风云,晚上孤独无枕,又何必?
玉贵人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道:“娘娘认为应该怎样?”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贵人对妃子说的话,当然,这个妃子也没必要跟她详说,本来将玉贵人收为自己人这一步棋就走得实在太险,如今皇后已被废,屈居景阳宫,可是她并没有忘记景阳宫还住着另一个人,那个时刻想着要置她于死地,最后还是被她收了的盈贵人,有这两个棋子在身边,日后的路就更好走了。
所以她此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来:“今日本宫到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日晋封之时希望看到玉贵人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出现在大家面前,也不枉本宫对你的期望。”
玉贵人也站起来,恭谨地道:“一切听凭娘娘的。”
救过她一次的人,就如再生父母一样,除了感激之外,彷佛连再生的性命也由那个人支配一样,这绝对是一般人的想法。
经厉过生死之后的人才会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如阮飞烟被皇后诬蔑时百口莫辩,最后在冷宫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寒冷的一个冬天,这些比死还难受的经历就如现在的玉贵人一样,不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不会懂的。
只不过那时的阮飞烟幸运,她并没有遇到一个面慈心狠的‘恩人’。
就是这些回忆支撑着她坚强地活下去,并要给那个在她生命中让她摔得最痛的人狠狠一把掌。
如今她做到了,那个人在她面前自毁容貌以保清白与性命,也如她所愿,废了她。
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她知道皇后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谁也不能担保她与美顺能平安在宫中终老。所以她才这么费尽心思将玉贵人收了。
见目的与事情都办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弘历,你欠我的,你一辈子都还不了。
半路上,吴书全远远朝她走来,走到她跟前行了一礼道:“珍妃娘娘,皇上有请。”
“哦?”珍妃觉得奇怪,都这么晚了,按道理皇上也应该忙完朝廷的事,准备晚膳,接着翻牌才对,怎么让吴书全在这里截住她的?她问:“皇上可有说是什么事?”
“好像是传娘娘过去一同用膳。”
珍妃弯起嘴角笑了笑:“你去回了皇上,本宫已经用过膳。”
吴书全为难地道:“可是——”这种答案谁敢在皇上面前说啊,后宫女子众多,多少妃嫔盼也盼不来跟皇上用膳,如今居然被珍妃拒了,这种荣耀她居然不屑一顾,让吴书全这个宫中老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珍妃见他不回去通报,蹙着眉道:“怎么了?这事也难到公公了?”“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怕逆了不好。”珍妃一想,也对,自己的意思何必难为那些无辜的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