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贵妃的近身,只要有皇贵妃的信物便可自出宫门,更何况雪梅武功不在阮飞烟之下,要出宫一趟实在不用吹灰之力。
在等待的过程中吴书全还亲自跑了烟荷宫一趟,亲口告知珍皇贵妃静妃已被处置妥当一事。珍皇贵妃自是有赏。吴书全又立了一功,在皇上那边更是地位稳如泰山,这个自是不用说的了。
天入黑前,玄景与雪梅一前一后踏入烟荷宫。
珍皇贵妃纵然心中有千般急,表面礼节也不会忘了,她礼让玄景坐下后,更奉上清茶与糕点,自己更手拈糕点吃起来,像找玄景来就真的只是谈家常一样。
吃完一块点心后,她用手帕擦了擦手,捧起香茶首先闻了闻,才喝上一小口,道:“皇爷不吃点?”随即指着那碟绿得像翡翠一样的点心道:“这是绿茶味的,是宫人闲时弄的花样,皇爷尝尝。”说完伸手便去拿糕点。
玄景见状连忙道:“不劳皇嫂费心,玄景自己来便是。”
其实珍皇贵妃也只是装装模样,见他这么一说便由着他了。含笑看他将糕点塞进口中,又倒了一杯新茶给他:“配上茉莉花茶就更完美了。”
玄景打死也不相信皇贵妃邀请他到来是让他赏茶品美食,但既然她不急,他再急也没用,只好依她之言将茶喝了。
见也差不多了,珍皇贵妃才道:“皇爷,本宫相邀,皇爷不会感到唐突吧?”
“本王在宫外也正闲得慌,正好皇嫂相约,正一拍即合,又怎会感到唐突呢?”
“如此正好。”珍皇贵妃脸色一正,又道:“皇上废后已引起朝中众人不满,如今虽没立本宫为后,但后宫一直是本宫协理,且不说后宫不能一日无主,既然皇上有意交由本宫打理,本宫就不能逆他的意,本宫连日来处理后宫之事已心力交瘁,近日更发生一件让人伤心的事,皇爷身在宫外,又不宜过问后宫之事,想必还不知情。”
见她说得如此婉转,玄景道:“皇嫂请讲。”
珍皇贵妃看着他英俊的脸,一字一顿地道:“废后静妃,今日已被赐白绫。”
虽然对静妃并没深厚感情,但到底静妃是从皇上登基前就跟随在皇上身边的,见面的机会自然多了,如今听珍皇贵妃如此一说,昔日种种居然不其然地浮上心头,皇上不是暴君,他知个中必有原因,于是问:“所为何事?”
珍皇贵妃叹了一口气,道:“皇爷有所不知,静妃竟然在皇上的食物下毒,无色无味,避过银针试探,她在皇上身边服侍多年,竟然愚昧到做出这种事,皇上一怒之下赐了她死,但临死前她说死后自有人送信给皇爷,阮氏担心皇爷误信她之信,故急急邀请皇爷进宫相见,为的就是此事。”
“信?”玄景疑惑:“可是静妃生前与本王并无交集,又何来有信一说?”“皇爷有所不知,静妃为了十一阿哥可谓是用尽其极,听说信中提及皇上身世一事,这事事关重大,阮氏不敢妄言,怕要皇爷看到信才知晓个中原因。但有一点阮氏可以肯定的是,这事绝对是静妃无中生有,妄想挑起皇室斗争而设的局,故特地告知皇爷,信中所提及之事,千万不能相信。”她一时间也不能说太多,毕竟说多了反而像是她早就知道一切来龙去脉,更引起玄景怀疑。虽然她知道玄景并没有争夺皇位之心,但为了正义,他可能很难去选择,也不由得他去选择。静妃错在哪里?错在没搞清楚玄景与阮飞烟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她一早知道阮飞烟与玄景之间早已存在不能言喻的情感,那么她绝对不会将信送到玄景那里,无论朝中哪个大臣,也绝对比玄景好上一百倍,但她同时又没错,因为玄景毕竟是皇室正统血脉,如果心中有祖宗一词,又怎么会将皇位拱手让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