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相许,佩相连,奈何身不由已,这一世只怕再无重圆之时!”压抑的声音从她口中慢慢响起,更有几滴滚烫的泪滴落于玉佩上。
“小姐。”雪梅轻唤。此等情景还好在宫外,若然在宫内被人瞧见又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阮飞烟回过神来:“雪梅,你说我这一回宫,是否跟从前一样?”
怕是不会吧,皇上怎么会不心存介蒂?自己的妃子与一个陌生男子共同生活了好几个月,这就是一条罪啊。
“小姐,奴婢请求娴妃娘娘求皇上让奴婢去找小姐的时候,皇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可想而知皇上心中是多么的担心小姐,但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奴婢觉得,不如见一步走一步?”雪梅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也提醒了她,她依然是皇上的宠妃,皇上要她回宫,她便得回宫。
阮飞烟又叹了一口气:“纵是相缝应不识——”
雪梅听了吓了一跳,赶紧看看四周,幸好没人,她担忧地道:“小姐,您回去还是最至高无上的珍贵妃娘娘,况且,皇上这几个月吃不好睡不好就惦记着小姐,光是这个情份,小姐也不应该多想。”
“若然如此,他又怎么会不亲自来接我回去?”这是她心中唯一的疑惑,一个女子,表面如何风光,心中仍然渴望被人宠着,捧在心掌中呵护着,并心细如尘,对方稍有不周便即察觉,这种没有由来的安全感全部来自对男人的不确定。
“小姐,皇上不是传旨说边疆动乱,皇上忙于国事,又得知小姐安好,自然权衡轻重,不来接小姐也属正常。”雪梅没有凌香那么会安慰人,也不知如何揣测皇上与小姐的心思,但她知道小姐不开心的原因大部份是因为皇上,所以尽量去说皇上的好话就对了。
听了雪梅的话,阮飞烟的心舒服了那么一点点,最终,她还是决定回宫,是因为她虽然不想与众女人争夺一个男人,但这是她的命,是她身为阮家一分子可以做的事,况且这么多年来她除了学会强颜欢笑、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勾心斗角之外还真没学到别的本领。如今虽然在陈府生活了一段时间,终归也是被人保护着生存,与其这样,不如回宫。
况且,除了回宫,她别无选择。
如果抗旨,是死路一条。
雪梅虽然不懂得怎么安慰她让她可以更舒心一点,但此刻也知道她不舍得陈子陵,或者是陈子陵带给她的快乐,所以她又说:“况且小姐,你忘了美顺公主吗?”
阮飞的身子一抖,是啊,她还有个女儿,她与皇上的共同女儿,她的小公主。思及此,她知道与陈子陵已经缘尽了,故此,也顿时释怀了。
一抬手:“回去吧,这里风大。”
不知不觉已经秋天了,与皇上微服出巡不过是春天的事。雪梅扶着她走回房里,侍候她躺下后自己也睡下,只是经过前天晚上的事她始终不敢睡死,不过练武之人就算是浅睡也是一种修练。月亮下,陈府四周守着一百来人,却如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