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2018-04-15 作者: 郑钊
第八回
第八章才子出世全庄皆知六子遇险安然无恙河南省鹿邑县丹城镇梁老家,这一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人们敬过天地,放过烟花,吃过元宵。Www.Pinwenba.Com 吧才算从欢乐中回过神来,清楚地知道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已经开始。过去曾有外国人说中国人,一旦进入腊月,中国人都患上了一种疯病,傻的不可救药。可吃的不可吃的都朝家里买。如不可吃的:香,蜡,纸炮,中堂,字画,天爷,灶君,门神,蜡台。还有那锅,碗,瓢,勺,筷,酒壶,酒盅之类的东西。可吃的的东西就更多了。如:鸡,鸭,鱼,猪肉,羊肉,牛肉,糖,烟,酒。还有那犁,枣,橘子,核桃,落生,瓜子等。过了正月初一的除夕,人们疯的更凶,提着蓝子到处跑。这就是走亲戚,串朋友,互相拜年问候。一直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吃过汤圆。中国人的这种疯病才不治而愈。这是对中国人传统风俗的一种笑谈。这一天晴空万里,太阳把柔和的阳光洒向人间,外面一丝风也没有。人们看到天气由寒变暖,纷纷走向屋外。因天寒地冻,被死死地困在屋子里憋闷了几个月,已经受尽了寒冷的折磨。他们坐在太阳下晒一晒,暖融融的,感到无比的舒服。有的人背靠着大树,有的人背依着石磙,有的人后背紧贴着临路的堂屋前墙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拉起了家长。男人们有的坐在地上下地棋,有的脱掉上身的内衣捉虱子。有的人拿着旱烟袋在吞云吐雾地抽着旱烟,讲说着农时,推算着清明节的日子;也有的掷骰子,推牌九的,打麻将,抹纸牌的。也有很多的人围着观看的。妇女们有的在纳鞋底,做鞋帮。也有缝做衣裳的。还有络线子,经线子的。小女孩们用一根线套在手上玩开绞游戏的。男孩子们跑着的,打着,乱着。玩发兵的游戏。老年人有的在讲戏文,有的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说着闲话。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说道:昨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身穿九莽五爪的袍子,仙鹤补服,外套黄马褂,头戴珊瑚顶子,从天而降,落在了我们的庄子里了。此话一出,不论男女老少,只要会说话的人都异口同声讲道:我也做了这样的一个梦。一个大庄子,几百口人同做一个梦。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事。众人就七口八舌地乱讲起来了。其中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年人,他是一位教书先生,名叫梁福涵,由于他上了年纪,不想在以教书为业,在家闲着没事干。在全庄上也算得上是一位见多识广的人,人们都问他这是怎么的一回事?老年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自言自语地说道:要说这事巧吧,可也不是这样的巧法。若三两个人同坐一个梦,也已经够少见的了。这一个庄子上几百口人同坐一个梦,也真够稀奇古怪的。老先生抽着旱烟,猛地吸了几口,浓浓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缓缓地向上飘去,又慢慢地散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看起来我们这个庄上要出一个大官了。大官不同于草民百姓,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这样的人生于死,事先都有征兆。全庄上的人同做一梦,是一个明显的征兆。是天降祥瑞,预示着大富大贵之人要降临在咱们庄上。一定是天上的神仙显灵之故。老公爷从梁福涵手中接过烟袋,摁上烟丝,吹了吹纸煤子,把烟点着,同粱禹涵一样猛抽了几口。然后说道:说起来这事已经好几年了,咱们庄上来过一个牵骆驼的人,是一个了不起的看地先生。他曾经讲过:“南至沙,北至涡,中间又加无色河,不出一朝人王地主,便出一位公卿宰阁。”他说的意思是:向南到沙河,向北到涡河。在这两条河中间,有红河,清水河,皇姑河,黑河,洺河经过。在这几条河的地方,不出一位做皇帝的人,一定会出一位做公卿或阁老宰相的人。难道这个贵人会出在咱们庄上?不知昨天夜里谁家可曾添人进口。有的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有的人说道:还没有听说谁家增添了人丁。就这样人们随便地说了说,也没有人去追根问底。人们就把这全庄上的人同做一梦的是搁了下来。梁福涵的这些话,也许是他太聪明睿智,道破了天机,正应了那句话:“智过圣哲者不寿,察看渊鱼者而不祥。”他后来的结果很不好。被他那卖弄风情的儿媳妇给活活的气死了。他死的时候曾说道:我一生教书,为人方正,怎会让我摊上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媳妇,把我给作践的出门不能见人,走过去,被人戳脊梁骨。这是否因为他道破了天机,遭到上天的惩罚?可是老公爷的结果并不坏,他家中人丁兴旺,他自己福寿安康,得到善终。两个人都是未晓先知者,他们的结果却各不相同。这也许就是命!其实这一天夜里,梁老家不但添了一个小男孩,还惊动了鹿邑县的知县大老爷。白天,知县大老爷在正堂处置完公务后,正要退会后堂。知县大老爷的一个乡试同年来拜,二人意气相投,交情甚密。人们常说到: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是挚友,又是长时间的难得一聚,聚在一起免不得山吃海喝,一醉方休。白天喝多了酒,一直睡到三更时分,起来到茅房小解,看到城西南方火光冲天,好像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人的喊叫声和马的嘶鸣声。犹如千军万马在征战厮杀。县大老爷急忙叫随从唤起捕快和亲兵护卫,众人把马匹从马厩里牵出来,十几个人翻身跳上马背,走到城门口,让守城兵卒打开城门,落下吊桥。十几个人骑着马向发光的地方疾驰而去。知县大老爷是全县百姓的父母官,若在管辖下的境内出现了杀人放火或过多的人命案,是自己的一大过失,有脱不掉的干系。因此,看到火光怀疑是一伙强盗再抢切杀人。就带着人去那儿察看,那马相离弦的箭直朝发光地方跑去,因天黑,众人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跑了多远的路程。正向前跑着,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个村庄。就在这个庄子的东北角处,有一个大院落。从这个大院子里传出来小孩哇哇坠地的哭叫声,这时的马听到小孩的哭叫声,慢慢地放缓了蹄子,远处的火光也随之熄灭。县大老爷在马上勒住了缰绳,“吁”了一声,那马立刻停住。县大老爷从马背上跳下来,向前走了几步,朝院子里望了望说道:刚刚降生的这个小孩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将来一定是福禄无边,要比我做的官大得多,刚降生下来就要我这个七品知县前来拜访他,可见他以后的官位比我高得多。可不是的?到后来道光皇帝派他进剿东南沿海倭寇,加封他靖海王,赐黄马褂,佩天子剑,官居一品,可以随时调用沿路军饷小孩降生的这个院子很大,前后穿堂,左右跨院,院中几十间房子,是一个二三十口人之家。这家的主人,人们都称他梁老平,名贵山,子玉锋。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四世同堂,年轻时也曾读过书,习过孔孟,只是连年的会试连个秀才也不曾中。他一生中有两个儿子,长子东临,次子西舍。长子梁东临有三个儿子:长子梁文贵,次子梁文宝,三字梁文尊。次子梁西舍也有三个儿子:长子梁文福,次子梁文禄,三子梁文寿。刚降生的那个小孩是梁老平的曾孙,梁西舍的孙子,梁文福的儿子。这个小孩降生之后,就是梁老平的第六个曾孙了。梁老平给这个小孩取个乳名,叫小六子。一大家人都很高兴,只是这小孩降生两三天来,不吃奶水,一直是大声地哭闹不休。请来名医先生瞧看过,名医先生说道:这小孩没有任何疾患,他也说不清这小孩为何一直在哭。哭的一大家人没了主张。添人进口本是一件欢天喜地的事,被他哭闹的一大家人个个心烦,有人气恼的说道:这不是一个小孩,是一个气死人的孽障,要把他扔掉。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个人,问他们家近日可曾添了一个小男孩?老太爷梁贵山疑惑地望着来人道:我家是增添了一个小男孩,已经三天了。来人又问道:小孩可有啥反常?老太爷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反常,太反常了!自出生后一直是哭闹不停。来人道:可愿抱出来让我一看?我来就是为了不让她哭的。{添梦游地府,借尸还魂着}此人从何地方而来,梁贵山被这小孩闹得心烦意乱,他想到又添了一个男孩,人丁兴旺这道是一件好事。谁知道这孩子一出生就搅闹大的一大家人不得安宁,说不准这孩子是这个家中的冤孽。老太爷还是很有涵养的,忙令人把小孩抱出来让来人看一看。来人接过小孩,把嘴凑近小孩的耳朵前,只见来人的嘴动了几下,小孩顿时停止了啼哭。老太爷要人备办酒饭款待来人,来人婉言谢绝道:我还有要事急着赶路,那就不打扰了,说着话慌慌张张地朝外走去。老梁家还想给他拿些东西馈赠与他,可是那人已经速速地退出门外,骑上马走远了。刘氏带着小六子到娘家走亲戚,她的娘家爹刘思贤见到这孩子把自己的小拳头塞到嘴里,感到很惊奇。刘思贤不仅是一个富庶之家,更是书香门第。他自幼博学强记,但性情孤高,不随流俗,喜欢古文诗词,在这方面学识渊博,气势豪放,也算一代名儒。就向小六子的娘说道:当初你们庄上的人都说小六子是一个富贵的小孩,我还不信,总觉得他们是说着玩的,也没有在意。以眼下看来这孩子还真是一个主贵的孩子。小六子的娘望着爹爹笑了笑说道:瞧爹您说的话,人家拿你闺女开心,你也来笑话我,这么大的一个小毛孩子,你现在就怎么能看出来他以后有什么富贵?刘思贤认真地说道:富贵之人,都有他的尊贵之处。《柳庄》、《麻衣》相书中都有:“男子嘴大吃四方,女子嘴大不贤良。”这一方面的讲述。我也留意一些其他的小孩子,只能把自己的小指头放在嘴里,根本不能把整个拳头都放在嘴里。这是其一,刘氏又望了望爹爹笑着说道:那其二,主贵在啥地方?刘思贤仍认真地说道:这其二,就是这孩子你从不见他哭和笑。刘氏疑惑地说道:这不哭不笑也算是主贵的地方?刘思贤说道:你没有听人说道:有钱难买贵人笑和男人有泪不轻弹。这些在小六子身上都有,再没事的时候,我也给他算了一卦,这孩子着实是个禄命之人。再加上你们庄上人们传说的,都可以断定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小孩。刘氏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愿这孩子长大相爹爹说的那样大富大贵。刘思贤意味深长地说道:孩子虽然是个富贵的命,可是也离不开家中的教养啊!“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治天下之治者在人才。”要想让自己的孩子如鲲鹏展翅,搏击长空,父母亲就相《易经》中所言的“尺蠖之曲,以求伸也。”为了使儿加官晋爵,成一番事业,做父母的就要弓曲着身子向前走。给孩子挣足够的钱,让孩子吃上饭,读起书,请得起先生。《礼记。大学》也曾讲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治国应从治家开始,治家要从教子开始。人们常说“生儿容易,教子难。”你们这个大家庭虽好,成就出一个官身来,让孩子走向仕途却很不容易。这是一个三十多口的大家庭,说起来是一个殷实人家,其实日子过的很是一般。单靠几十亩地过日子,好年景时,在老太爷威严的家法管束之下,一大家人也能和目相处,平安无事。若是赶上灾荒年景,一个大家庭就不那么太平了。弟兄们吵吵闹闹。妯娌们为了一件衣裳,一条扎腿带子,甚至一根头绳子,争长论短。小孩子们为了一口吃的,哭闹不休。人多事多,庄家人整日里忙忙碌碌,也没有闲着的时候。担水挑柴,铡草,喂牲口,抬土垫圈,耕田耙地,摇耧撒种,扯磙打场,扬场晾晒。有的人踏实卖力,有的人偷懒耍滑。有治业的,也有败家的。有往家中收的,也有朝外面撒的。·树大发叉,人多分家。说起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老太爷有他治家的道理,他曾给儿孙们讲:一根筷子容易断,十根筷子断就难。人多力量大,三十多口人在一起,能够互相帮衬。强的可以帮着弱的,有能力的可以帮着能力差的。我并不是为了落一个教子有方的虚名。大家虽然都在一起,也允许自个儿积攒私房钱,只要不耽搁大家庭的活儿就行,谁想干点啥事都是可以的。可是这样仍挡不住晚辈们闹事,不论闹得多么凶,只要老太爷一出现,那些闹事的人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顿时哑口无言,停止争吵,很快就风平浪静了,老太爷也知道孙子们为了分这个家,闹得很凶,背地里没有少使横劲,只是不敢在他的面前当面鼓,对面锣的闹腾。老太爷常恼怒地说道:要想分家独过,除了我死了之后,只要我的眼不闭上,有一口气尚存,想分我的这个家痴心妄想。小六子的上面是两个姐姐,大姐姐叫彩凤,已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尤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虽然穿着印花的粗布衣裳,依然显得俊秀端庄。若是穿绸裹缎,定是一位绝代佳人。已经下过聘,快要出阁了。他的未婚夫婿是一个身出红门的武秀才。二姐姐彩屏,年仅十二三岁,虽然年龄尚小,可也出落得如花似玉。父亲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汉,也是个百事通,一看就会,一学就通,编席打篓,拴簸箕,拴簸箩也都能做的来,为人更是老实厚道。母亲虽然不是名门闺秀,却也是书香之家,而且温柔贤惠,心灵手巧,剪花刺绣,纺织裁缝,样样精通。在娘家也读些诗书文章,是妯娌们最出色的一位。自从小六子出生后,母亲刘氏就跟丈夫说道:你整日里胡说八道,无儿绝户的,如今你有了儿子,不知你能给咱的儿子置办一个啥样的家业。梁文福憨厚的一笑道:你看我也没有啥大本事,能保住咱的儿子冻不着,饿不着,也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刘氏想的很远也很周全。他说道:家业的事就先别说了,按照眼前的光景,想让咱的儿子上学读书都是难事。你没有听咱们庄上的老教书先生梁福涵说道,三辈不读书,蠢如一窝猪。我娘家爹也曾说过:万般出于学业,又给咱们讲了很多让孩子成大器的道理。小孩子不读书是不会有出息的。老太爷是咱们这个大家庭里的天皇老子,太上皇。他说啥就是啥,他说的对与不对,都要按照他的主义去办。小孩子们读不读书与他无关,他是不管这些事的,咱们也不要招惹他。三十多口人在一口锅里吃饭,只有几十亩薄田,既没有生意买卖,又没有额外的进项补入,日子过得已经够紧巴的了。那有更多的钱供孩子们读书。假如让这些孩子们都读书,我们这个大家庭就可以请一房先生。老太爷虽然知道读书识字有好处,可他并不一定舍得一年向外支付二十多斗的细粮,来请一位教书先生。就是老太爷舍得,也未必拿得出来。从外表上看,一个偌大的家庭,忙里忙外的人都有,热热闹闹,很是气派,其实则是一个空壳。是臭鸡蛋摆盘子——中看不中吃。穷的只差没有到外面讨饭了。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走,不想出一个挣钱的门路,甭说给孩子置办家业,给孩子添一件新衣裳都难以办到。,梁文福非常信服自己婆娘的话,等到农忙时节过后,就到外面揽些活,卖力气。有时也做点小买卖。总能或多或少地挣些钱来,每一回出去挣的钱多少不等。在梁文福夫妻二人看来挣一点就行,多一点就比少一点好。就这样两口子精打细算,省吃俭用,不该花的钱一个子也不花,积少成多,日积月累不愁没有积累,不愁日子过不好。该花的钱也不能可惜,要花的排场,花的体面。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家的孩子就比他们弟兄们的孩子穿的时新漂亮。刘氏谎说是孩子他老爷给外孙买的衣裳。从不把积攒钱的窍门给外人说。人们都经常不断地谈论小六子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孩子,刘氏的娘家爹也觉得这孩子与众不同,除降生的时候连续哭了三天以后,从此再也没有听到过他哭过一声或笑过一声,小六家那么多大娘和婶婶们,有的背着他的娘说这孩子长大甭成为一个哑巴?不过他的命大却给人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岁多的时候,他刚刚会走路,刘氏带着小六子到地里去摘绿豆,等他睡着的后,刘氏就把他放在绿豆地头的路边上。这条路不慎寛,勉强地过下一辆太平车,。因为这条路很背,不论是人或者是车都很少从这里经过,只有在收庄家的季节,需要拉庄稼的时候,大太平车才会从这里经过几趟。因为眼下不是收庄家的时候,所以刘氏很放心地把儿子放在了路边上。放下儿子,就到地里摘绿豆,刘氏从地的这头慢慢地摘到地的中间,又从地的中间摘到地的那一头。就在刘氏一心一意地摘绿豆的时候。三匹惊马拉着一辆太平车风驰电掣般地朝着放小六子的地方跑过来。紧跟在车后边的人怎样吆喊的都有,有的吆喊着快闪开,甭让车撞着了。有的要吆喊着,快把牲口拦着,甭让车再朝前跑了。人们听到他们的吆喊都觉得可笑,不知听他们那一个人的话好。一个叫闪开,一个叫拦住。不知听你们谁的是?刘氏只顾低着头摘绿豆,等听到喊声转过身来的时候。见三匹大马拉着一辆太平车,车后面尘土飞扬,已经跑到搁放小六子的地方。刘氏要跑到地的那头把孩子抱起来,那里还来得及。只听刘氏高喊了一声我的儿呀!就被吓的瘫软在地上。紧跟在车后面的人看到大车过去后,路边上有一件女人的印花衣裳,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当走到跟前时才看到,印花布衣裳下面盖着一个小孩,吓得他们撒腿就跑。他们想到三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大车,无论是被车轱辘轧着,还是被马蹄子踩着,都会使盖在印花布衣裳下面的小孩子骨碎筋伤,死于非命。那还有小孩子的命在,小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小孩子被他们的车轧死,一怒之下,抓住他们大打出手,把他们打得半死不活的,既然是打不死,或者是打个终身残废,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不如一跑了之,躲过这一阵子再说,到以后陪人家多少钱都行,那是以后的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刘氏被吓的倒在地上,他的妯娌们有的在原地照看着她,有的跑过去看小六子到底伤的啥样。当他们跑到小六子跟前,看到盖在小六子身上的印花布衣裳上,不但有马蹄印子,而且还有车轱辘印,他们当时就想到,恐怕这孩子凶多吉少。当他们心惊胆颤地揭开盖在小六子身上的衣裳时,这小孩子刚睡醒,把他抱起来看了看,一点没事,毫发无伤。真是谢天谢地,回到家中,老太爷急忙摆设香案,烧香磕头,感谢天地神灵的保佑,使我的重孙子大难不死。从此之后,人们就更加确信小六子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后来有不少的人叫小六子,叫命长的。刘氏每回到娘家,姥姥都会抱着外孙子看了又看,亲了又亲,看到小六子的小脸蛋白里透红,胳膊腿相莲藕节一般,真是人见人爱,把外孙子抱在怀里,望着那可爱的小脸蛋,哼起了小曲,夸起了自己的小外孙:“爹姓金,娘姓银,姥姥家住在银山根,你在金盆里头洗过澡,又在银盆里头净过身,一生生在粉盒里,胭脂盒里一轱轮,天下哪有这样的娃,定是仙童下凡尘。上头说道:小孩子出生后一直不停地哭闹,从外头来了一个人,附在小孩子耳朵上低语了几句,小孩突然不哭了。从外偷来的这人是谁?从何而来?又是给小孩说的啥话?以后慢慢地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