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一愣，这时霍二彪一下睁开眼笑着说：“老郑，我还没死呢？”

霍二彪声音不大，可是大家都听见了。

老郑：“你负伤了，叫兄弟们抬着你撤下去，我在这顶着。”

霍二彪咬着牙说：“丰年，扶我站起来。”

宋秀娣：“你不能站。”

霍二彪对着刘丰年耳朵小声说：“用劲扶我起来。”刘丰年一用劲，几乎把霍二彪抱了起来。

霍二彪对老郑说：“老郑，你过来，我对你耳朵说句话，教你怎么指挥。”

老郑犹豫着往前跨一步，将脸转过去，将耳朵对着霍二彪的嘴脸。霍二彪突然一把夺过老郑手里的枪。砰地一声，老郑倒下，胸口往外咕嘟嘟冒血。

霍二彪伏在刘丰年肩膀用力大声说：“大家听着，郑世宁擅自撤退，我现在是执行战场纪律。”

北山上响起一声爆炸和烟雾，烟雾中几个人扭打着。

霍二彪：“是小蛟他们——”

北边山梁上几个人扭打到山边，有两个人抱着从山上滚下来。山上响起一声爆炸，扭打着的人们也倒下了。

“小蛟——”

霍二彪：“兄弟们给我听着，小蛟他们炸了敌人的迫击炮，与敌人同归于尽了。今天，我们要死死守在这个山头上挡住敌人，掩护乡亲们撤退进青龙峡。谁敢擅自后退，老郑就是下场。”

……

两个战士在后边抬着胡子爬进战壕，胡子的腿上往下滴着血，嘴里直哼哼。宋秀娣给胡子包扎。钟圣英看着胡子表情复杂。霍二彪也弯腰走过来：“胡子，谁让你撤退的？”

胡子说：“老郑，郑副司令——啊，郑副司令咋死了？霍司令饶命，我是听他的命令啊——”

霍二彪：“你是听老郑的命令，我不会杀你。给你包好了，你来跟我装子弹。”

胡子：“妈呀，是——”

宋秀娣正跟胡子包扎伤口，听霍二彪这话感到有些过分，抬头想对霍二彪表示不满，看见钟圣英呆呆地看着霍二彪，生气地说：“圣英，帮我一下啊！”

霍二彪注意到了钟圣英的表情，心花怒放。霍二彪激动地说：“老耿。你带两个兄弟监视北边的敌人。刘丰年，你带着一中队悄悄从南山坡竹林下到村里埋伏在山神庙后的山坡上，如果北山的敌人敢从北山西坡往下滑，你们等他们下到半山腰再开火，那边都是石壁，敌人滑到半山腰等于活耙子——注意，你们的人要散开隐蔽好，北山顶上敌人有炮。”

刘丰年：“是，可是这里——”

霍二彪：“你放心去吧，这里没有事。”

刘丰年对宋秀娣和钟圣英说：“宋医官，钟副官，我们走了。”

钟圣英情不自禁地说：“你快执行霍司令的命令——这里有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