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例嗤笑一声,眼波掠过南宫影轩:“你还真的以为你自己是皇帝了,想发战就发?你就不怕伤筋动骨么?楚国毕竟是根深蒂固的小国度,富可敌国,你拉拢还来不及,又怎会痛下杀手。”
南宫影轩道:“伤不到我的筋,也动不了我的骨,只怕是皇上也要为此高兴大半晌了,所缴物资上缴国库,国库即刻丰盈。损的是本王的名声,丰的是皇上的羽翼,又可缓解本王与皇上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上官例心头一紧,随即说:“你不会做那种蠢事的,你绝不会损自己清名,丰敌人羽翼。”
“你错了。”南宫影轩字字铿锵:“要进一尺,先退三寸,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上官例反手出招,一阵冷笑:“那本公子今天就先结果了你,也算是为国除害了。”
南宫影轩从容闪身,躲过上官例剑一般凌厉的玉骨扇,并未出手。上官例见状,后一翻身,由上至下劈砍而去,南宫影轩衣袂翻飞,卷起丝丝涟漪,惊得塘里的锦鲤一下子四散逃开。南宫影轩不焦不燥,又灵巧地避开了。几招下来,南宫影轩只是闪躲,并不出招,上官例收了扇子,啐道:“真真是无趣,本公子没兴趣和你纠缠,我只要带雪儿走。”
南宫影轩挑眉道:“确是无趣,玩也玩够了,那就替雪儿解毒吧,莫要误了入宫的时间。”
上官例微惊:“你……你怎么知道……”
南宫影轩抬头看园中的菊花,洋洋洒洒地落了满眼,一地璀璨,却又一地冰凉。
“大丈夫行事,应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例王爷屡次夜潜轩王府,暗中与轩王妃把酒言欢,你以为这一切瞒得了我的眼么?”南宫影轩踱到上官例身边,似是一切都了然于胸:“你得知雪儿要随我入宫,皇宫禁地岂是如轩王府那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逼不得已,你便出此下策,在雪儿身上用了毒,想借假死之状将她带离。例王爷,本王说的可对?”
上官例心下微凉,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揭穿罢了。
南宫影轩看出上官例的慌乱,当下笑道:“例王爷,此次入宫,绝无危险,你大可不必担心雪儿,况且她现在身为轩王妃,也轮不到你来担心,本王既然有本事将她带入宫中,既然就有本事把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你这样贸然将她带走,只会无故生出事端。”
上官例暗忖,计谋已被识破,今天他定然带不走雪儿了,南宫影轩也算君子,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必定有十分的把握,况且自己这样做,并未征得雪儿的同意,确是冒失了些。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逃走的那些天他有着怎样的想念,下人来报,说她并没有记账,那一刻他确是慌了神,她没有钱,又没有记账,那这些天,她吃的是怎样的苦头,他无从知晓。他只是不住的埋怨自己逼她太紧,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看她如花的笑靥。
宫中如虎狼之地,他实在心中难安,自作主张带她走,现在想来,她怕也是不愿意的吧。
上官例轻摇玉骨扇,这个灵动的男子,一袭红衣,一双凤眼,一对菱唇,眉心一点梅花痣。
南宫影轩抬眼望天边,这个俊朗的男子,一身傲骨,一眼霸气,一抹冷例,肩头一片胭脂记。
一红一白,矗立在夕阳下,美成了世界的极致。
这两个男子,一个交错,三个交错,命运的交错构成流转万世的传说,这一刻,世间万物都为他们窒息,下一刻,他们面对的将是让苍天都不愿去看的杀戮与鲜血。
“雪儿颈下三寸有根银针,用内力逼出即可恢复呼吸脉搏。另外……”上官例将一个精致的云顶斑花瓷瓶交与南宫影轩:“这是上官家祖传的外伤药,对祛毒愈伤有奇效,每天涂抹三次,雪儿的伤,三天之内就会好了。”
南宫影轩微微颔首,示意青竹,青竹上前接了,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