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事已至此,你何必为了我如此执着?少不更事的承诺本不该眷恋,既然我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你也该放下我。”于初凝轻轻的说着。
放下?吐出二字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要做到,谈何容易?
他的心早就被她所牵扯着,无法放弃。若真要他放弃凝儿,他宁可从未在这世上诞生。
夜未央紧紧的捉住于初凝的肩膀,坚定不移却又悲伤无比的落下话。“凝儿,我心系与你,早已经不能改变。若没有你,我存在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你,难道不能再爱我一回吗?”他低头靠着她瘦小的肩膀,近乎哀求。
于初凝听着他的话,心,激烈的刺痛着,紧皱眉头,有些痛苦。
若当初他不毁约,能够在三年后回来迎娶自己,那该有多好。多少回,她在痛苦当中渴望着经年的回来,希望他能牵起自己的手,温柔似水的告知自己,她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过去。
可她等了许久,直到承诺来不及改变,为了晴儿,她没得选择。
“够了。”于初凝低声道了一句。“经年,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不该胡思乱想。”她轻轻将夜未央的手弄下,波澜未动的眼眸倒映着他的身影。
夜未央垂下眼帘,转身离去。
呵,凝儿,到头来,你还是要负了他。
罢了。就算你负了他一百回,他也会拉着你一同走向黑暗,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更加不会让谁盗走你。
于初凝顿时松了一口气,稍微无力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润润唇。她的眼神黯淡,转移目光落在梳妆台。她动身走去,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银色的盒子。
她轻轻打开取出一个香囊。于初凝一直都知道,夜未央到底想要怎样的礼物。
这个香囊是他们在一起时,在一个花灯节偷偷买下来。于初凝本打算将这个香囊送给夜未央,只是未送出手,他便要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这么多年,她一直将这香囊当成珍宝好好的护着。
与当初相比并没有一分的逊色,更加没有一丝的改变,所绣的花纹是如此精致,如同球状般闪烁着银光。
她轻轻的闻着,香味变得更加浓郁,令人心境祥和。于初凝看着这个香囊失神,连白雪醒来都没有注意到。
白雪待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喊着,小小的身子翻来覆去,快要跌倒时被轻歌接住。“姑娘?姑娘?”轻歌走到于初凝身边,疑惑呼喊几声。
轻歌还是头一回目睹于初凝失神的模样。
“姑娘?”轻歌猛然大喊一声,唤回于初凝的意识。
于初凝猛然将香囊收起,立马站起。“轻歌,怎么了?”她看着白雪在轻歌的怀中咿咿呀呀喊着娘娘,肥白的小手不断伸出,一脸想要回到于初凝的身边。
“姑娘,雪儿小姐刚刚差点跌倒。”轻歌将白雪递回于初凝的怀中。
于初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失神到这样的地步,连白雪呼唤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白雪的小手柔软落在她的脸庞。
“娘娘……娘娘……”白雪稚嫩的声音不断响起。
于初凝看着白雪的模样忍不住捏着她那脸颊,柔和的笑着。
她的心有些漂浮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香囊的香味不断传入她的鼻腔中,不断勾起她曾经的回忆。于初凝的眼帘垂下,再度陷入了沉思当中。
“轻歌,你帮我照顾照顾雪儿,我有点事情要去做。”于初凝将白雪放到轻歌身边后便离开。
于初凝迈步去找夜未央。这个香囊,本属于经年。
夜未央待在庭院喝闷酒,落叶随风而飘,轻轻落在他的周边照应着,杯底碰桌的清晰响声是如此的尖锐,让他的耳朵刺痛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凝儿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为什么连一个爱你的资格都不给我?”夜未央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落在地,烈酒的味道刺鼻到不行。
他痛苦的咬着牙,眼瞳布满了血丝。
凝儿,你偏偏要对他狠心是不是?难道除了那孽种跟初晴,你就没有别的在乎吗?夜未央一手将另一个杯子亲手捏碎,酒浸湿了他的手,有着灼热的感觉。
“经年,你这样会受伤的,不要胡来,好吗?”于初凝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拿起夜未央的手仔细的看着,发现他的掌心有一条细细的伤痕,渗出点点的血丝。
于初凝拿出手帕给他轻轻的擦拭后便包扎好。“经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坐在他的身旁,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