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潇没有理会夜未央口中的怀疑,而是淡然的说道:“夜魅办事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的。”
夜未央沉默,夜魅的身手和本事他要不清楚那真的是笑话了。“张怀道?这么说来,难道白家的一切都是大皇子属意的吗?可这一点也不可能啊!”
张怀道从一开始就表明了支持大皇子,而白承一家一直保持着中立,大皇子就算是想要给白家一个下马威,也只需要教训一下就够了。毕竟白承手中还掌握着京城里的五万禁军呢。
“这么说来,白家确实是被冤枉的了?”夜未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晶莹剔透地酒水在酒杯里轻荡,泛着波光粼粼地光泽。
“你心里不也一直对白家心存着怀疑吗。不然你也不会和我联手一起查白家的案子了。”楚清潇并不知道夜未央和白家有什么过往,听到夜未央这么说反倒有些奇怪。本来一开始觉得白家的事情有问题的就是夜未央啊。
夜未央冰冷一笑,目光微沉:“别说是我,你、大皇子、六皇子,谁不知道白家的事情有问题。白家可是兵部尚书,掌握着京城五万禁军。白家被灭,最先能够得到好处的应该就是六皇子才对,而不是大皇子。而我们现在查来查去却将线头查在了大皇子身上,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楚清潇呵呵一笑,对于夜未央的观点不置可否道,“以六弟的本事,就算不需要加害白家也会得到白家手中的兵权。他是皇后娘娘的嫡子,岂会拿不到这京城里的兵权。而大哥,可不一定了。”
“这么说来,你怀疑是大皇子做的?大皇子更加没有理由了。白家虽然保持着中立,但谁人不知道白承是个固执保守的人,他就算是真的不想要支持大皇子也不会公然和大皇子撕破脸皮的。而且,大皇子又是先皇后所出,皇长子之位牢不可破。白承不会那么傻。”夜未央冷静地分析着,看了一眼楚清潇,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反而是你,若是白家被灭,这五万禁军自然会被收回到皇上手中,而你手中却没有任何的兵权,以皇上对你的宠爱,很有可能会将禁军兵权交给你!”
也就只有夜未央敢这么直白的跟楚清潇如此讲话了。
楚清潇哈哈大笑,帮夜未央将他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道:“哈哈,是啊,三个足以问鼎皇位的皇子,唯有我是出生最差的那一个。你若是这么说起来,我还真的有那么些的嫌疑呢,更何况我已经接到了父皇的圣旨将那五万禁军交给了我统领。”
楚清潇这么一说,夜未央立刻也跟着笑道,“可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以你的本事,就算身处劣势也不会作出如此不屑的举动来。清潇,为此,我要敬你一杯。”
“哈哈,经年,这可就是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有本事。”楚清潇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眯起狭长的凤眼道:“你就真的不怕是我做的?”
“若是你做的,你便不会让人这么简单的将疑点查到你的身上了。”夜未央又不傻,真是楚清潇做的,楚清潇根本不会告诉他这些。更何况,除了楚清潇之外,夜未央自己也排出了人手去查,虽然查的跟楚清潇不是一条线索,但是也足以证明楚清潇和白家的案子是没有关系的。
“白家就这么被冤枉了。满门整整七十三口,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做这事儿的人,可真狠啊。”楚清潇似乎有些感叹。
“呵,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白家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圣命难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这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夜未央笑骂了一句,不管是谁陷害了白家,反正现在得益的是楚清潇又不是旁人。只是,这陷害了白家的人,不是大皇子就是六皇子,这两位皇子可都不是好惹的人,看来他想要替白家翻案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可,若是不翻案,于初凝便要一直背负着白家未亡人和朝廷侵犯的命运,这对于夜未央来说是同样无法接受的。
“死了就死了,圣命难为,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初凝蜷缩在假山的石缝里,她无助耳朵不想要在听下去,可是清风是那样的不识趣,偏偏将这一句话不偏不倚地送在了她的耳朵里。
白家死了就死了吗?这难道就是夜未央真实的想法吗?明明知道白家的事情有疑问,不替白家求情,还屠杀了白家满门。
于初凝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她害怕她只要张开嘴,就会有悲恸地哭泣声传出来。
夜未央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他曾经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有侠义心肠,那么的喜欢匡扶正义。到底是战争改变了他,还是时间改变了他?将本来善良正直的夜未央,变成了一个只知道用武力去制服一切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