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凝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样，面色亿百。她有些绝望的咬了下下唇，她真的是太过于大意了，一时气愤之下竟然忍不住将心底的哪些话全部都吐露了出来。于初凝脸上露出后悔莫及的表情，可是现在再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呵！”于初凝脸上一闪而过的后悔没有逃过夜未央的双眼，夜未央脸上的冷意更深了，唇角边却扯开一个更灿烂地笑来：“于初凝！你不是绝对不会屈服于我吗？你在我的面前装什么清高！你，你不过说我夜未央现在玩腻了的玩物罢了。我现在不喜欢了，我现在讨厌你了。怎么，现在你知道后悔了！现在你知道应该讨好我了，知道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了！可是，晚了！于初凝，我告诉你，现在已经晚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救白雪的！我就是要看着这丫头死在你于初凝的怀里！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里！因为，白雪是因为你才死的，如果你没有那么任性、倔强，早一点的臣服在我的面前，或许她就能够得救了！我要你记住，白雪的死，都是你的错！”

“不！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是不会让白雪就这么在我的眼前死掉的！”于初凝决绝地大喊。可她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已经彻底的惹怒了夜未央，夜未央的耐性也早已经消耗殆尽了。不然，夜未央绝不会这么有失风度地跟她大吼大叫。

“夜未央！你恨我，怨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救救白雪。”如果可以的话，于初凝也不想要这样低三下四地恳求，可是不恳求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夜未央只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一言不发，唇角冷笑的弧度都在讥讽着于初凝的不自量力。

于初凝咬了咬牙，一狠心从胸口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将刀鞘启开，那一把匕首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夜未央眉头紧蹙，但是很快又松弛了下来，蔑视地笑道：“怎么，难道你于初凝认为，你凭借着那么一个小小的匕首还能威胁我不成？呵呵，真是荒谬！”

于初凝咬着双唇没有理会夜未央的讥讽，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雪，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夜未央，我用我的命来换白雪！你恨我，你怨我，那么我就把我的命给你！只是，你必须要救白雪！”

于初凝说完，拿着匕首的右手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比划着，似乎是想要割腕自尽。

如果于初凝此时抬头一定会看到夜未央眼底闪过的慌张，可偏偏等于初凝抬起头的时候，夜未央眼里的装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全然都是冷漠和冰冷。

“怎么，你于初凝什么时候学会了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把戏来糊弄我？那匕首是真的吗，该不是假的吧！”夜未央眼底的轻蔑像是刀子一样刺人。

于初凝举着刀子的右手在颤抖，匕首的刀锋闪着寒光，明眼人一看就应该知道这匕首绝对是真的，不掺假的。“夜未央，我求你，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愿意救白雪，我马上就在你的面前自戕！你救救白雪吧，白雪是无辜的！白雪还只是一个孩子！我于初凝求你了！”

这一次于初凝没有哭，或者说她已经哭到没有多余的眼泪能够从泪腺里分泌出来了。她此时此刻地眼底全然都是坚定，没有半分的犹豫。

夜未央甚至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只要开口说一个耗子，于初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挥到，划破她自己的手腕。

“呵，于初凝，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会害怕你这样的威胁吗？白雪只是你收养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至于如此看重她吗？甚至看重到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要了？”夜未央的双眼牢牢地注视着于初凝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一秒钟都不敢移开视线。那分明是害怕于初凝说到做到，真的在他的面前自戕。可是嘴里却依然说着哪些让人心生难过的刻薄话。

于初凝脸上露出粲然一笑，那一笑混合了太多的悲伤、无奈还有绝望。

她的红唇在那一刻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