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夜未央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声调很冰冷，“我来是想要问你。你和柳抱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有了柳抱琴这样的玩伴，我竟然不知道。而且，看起来你和柳抱琴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于初凝也学着夜未央那冰冷的语气，挑起了一边的眉头。

于初凝那不冷不但地样子让夜未央一阵的挫败。

“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住在我的慕王府。你既然住在我这里，那么我问什么，你就应该回答什么。你一个客人，难道还要给我这个主人脸色看不成！”夜未央一个客人一个主人几乎快要将他和于初凝的关系定位在了陌生人的份儿上。

于初凝深呼吸了几口气，不想要让夜未央看到她平静的面具下，内心里的暗涌。她到现在也琢磨不透，是什么让他们明明彼此相爱，却偏偏要互相伤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一样，仿佛只有伤害才是证明爱一个人的方式一样。

这样的方式有多幼稚，有多愚蠢。可，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依然这样的执迷不悟，还要继续伤害下去呢？

“是，我是客人，你是主人。那你这个主人想要知道什么，我这个客人告诉你便是了。”明明不想要这么尖锐的，可是话出了口却变成了这样。明明心里已经后悔了，却还是倔强着扬着头，不肯在爱人的面前退让一次。

夜未央死死地皱着眉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要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地掐住这个女人的下颚，逼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待他。为什么要让他如此的痛苦，如此的不安。可，夜未央不想要在于初凝的面前示弱。

“那你就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和柳抱琴认识的。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夜未央锐利如鹰的双眼牢牢地盯着于初凝。

于初凝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床边，道：“我和柳抱琴是在你参军之后认识的。我们一见如故相处的很好，并且在城隍庙结拜成了姐妹。后来我和她失去了联络，分开的时候我将一块双鱼玉佩分成了两半，作为我们姐妹之情的见证。”

“你既然认识柳抱琴，为何当初你后母逼婚的时候你不去求柳抱琴救你？”夜未央冷不丁的问道。

于初凝口中发出了轻蔑的冷笑，“帮，你让柳抱琴怎么帮我？难不成将我和妹妹收养到他们柳家不成！柳抱琴也不过是一介女儿身，她能怎么帮我和晴儿。那时候战乱频发人人都自顾不暇，除了这京城里还是歌舞升平的，哪里不是人心惶惶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那个时候能有人来帮我！可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也是因此，我学会了，再也不去期待希翼。什么事情都没有靠自己来的更实际。”于初凝的话中透着斩钉截铁地味道，但是却没有人读懂着看似强硬的话语里背后充斥着的是怎样的绝望。

面对于初凝如此的冷言冷语，夜未央准备的许多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于初凝那一双晶亮的眼眸里刻骨的绝望和悲伤，夜未央忽然觉得这个偌大的锁心园已经没有了他能立足的地方，剩下的话，全部都被夜未央吞进了肚子里，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嬷嬷地看了于初凝一眼，转身离开了锁心园。

夜未央纤长地背影一点点的融入了黑暗的夜色里。看着夜未央一点点消失的声音，于初凝的心中像是针刺一样的心痛着。

“哎。初凝，你和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看王爷明明很在乎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对你那么的冰冷，那么的残忍。你也一样，明明很担心，很心疼王爷，却总是什么都不愿意表现出来。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怜儿是在有些看不过眼了，于心不忍地说道。

“呵。或许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互相伤害吧。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才会告诉自己，喔，原来这个人是爱我的。可是，我们都忘记了，这样的伤害，虽然证明了对方的爱，却也一点点的将这一份爱渐渐地消磨了下去。可，等我发现的时候，这伤害已经不能停下了。或许，这也是夜未央爱我的一种方式。或许，我应该学着接受，学着释怀。”于初凝的双眼有些湿湿地。道理她都懂，她相信这些夜未央也懂，她相信夜未央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的。

可是太多太多的阻碍，太多太多的波折，让他们原来越看不透自己的心，也越来越拿对方无可奈何。

她接受不了夜未央是屠了白家满门的凶手，是致使白雪失去父爱的主谋。夜未央却也同样接受不了他们错失的这六年里，她的过去，她的曾经。再多的解释也无法让夜未央释怀。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会更成熟一点，对待感情会有更认真的方式和方法，会换另外一种看法去看待事情。只是，于初凝不知道这样方式和方法她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她最终得到的会是和夜未央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