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中的日子倒还太平,许姨娘暗中折腾她的生子秘方,陈姨娘正处于懈怠期,放松了对许姨娘的警惕,并没注意此事。瑶娘和璎娘和安分的各自待在院子中。
学士府要是永远这么平静就好了!
萧瑾忍不住叹气,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不会有这样的清静!
到了这日,萧瑾仍旧是借了去李瑞家的由头,直接往敏国寺去了。
“芸娘!”萧瑾在看到宁惠芸的第一眼,就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儿,她明显憔悴了许多!
“瑾娘!”往日和萧瑾在一起时总是兴致勃勃的宁惠芸,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萧瑾没有多问,直到二人在丫鬟的簇拥下到了敏国寺后院的凉亭中,萧瑾让二人的丫鬟都远远守在一旁,她轻轻闭上了眼,“这里好凉快!”
“是啊。”宁惠芸笑得僵硬“这里倒也是避暑的一个好去处!”
不等萧瑾问,她便接着道“你打发人送信那件事,我替你问好了。我娘的一个远房表弟是宣州宣同书院的山长,书院很有些名气,有不少世家子弟都慕名而去,我二哥还在那里读过两年书!不过有点远,你真的舍得?烨儿才那么小!”
“不舍得也要舍得!”萧瑾苦笑了一下,问“烨儿的年龄……能过去吗?”
“虽说是小了些,让我娘给表舅修书一封,想必也能让他在那里启蒙!”宁惠芸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萧瑾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道“谢谢你,芸娘!”
宁惠芸摇了摇头,替萧瑾担忧道“你还是再仔细考虑考吧!是不是要把烨儿送过去,毕竟他还小!等你确定了,再告诉我!”
“最快也要明年开春……今年是不放他出去。”萧瑾道“等我安排好,就给你信儿!”
“瑾娘,你都不会想他?”宁惠芸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萧瑾神情中透出几分苦涩,她微微一牵嘴角,却是比哭还难看“要不又能如何?我家中是那样的情况,让他平安的长大都是问题!不如他远离这些是非……哪怕是烨儿会恨我、怨我……”
宁惠芸见萧瑾伤心,便也闭口不提。
“芸娘,你今日是怎么了?”萧瑾关心起宁惠芸来“我见你神色不对!”
宁惠芸颇有些心不在焉,见萧瑾问,只得答道“是有一些事……”
“你说吧,我听着呢!”萧瑾微微笑着,温和眼神中传递出真诚,鼓励宁惠芸说出心中的不快。
萧瑾已经做好了听宁惠芸大吐苦水的准备,没想到的是,宁惠芸还没有开口,泪珠便大颗大颗的从眼中沁出,顺着脸颊滑落,簌簌而下。
萧瑾一下子愣住了。她忙掏出手帕来替宁惠芸拭泪,一面有些慌乱道“芸娘、芸娘你别哭啊!”
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宁惠芸!她这样的悲伤……似乎还有一点点绝望?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萧瑾手忙脚乱的安慰她“我会帮你的!”
宁惠芸轻轻摇了摇头,眼中虽然还闪烁着水光,可是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
“究竟是怎么了?”萧瑾更加好奇,难道是宁远侯府出事了?
不应该啊……宁远侯府起复在即……萧瑾拼命回想着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头都已经隐隐作痛: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宁远侯是凭借西北一战大胜,才重新获得圣宠!
宁远侯府几乎是下了血本。宁远侯宁励、世子宁子律,三子宁子衡,都上了战场!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想到这里,萧瑾变得比宁惠芸还紧张,她可是准备抱紧宁远侯府大腿的,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萧瑾小心翼翼的问“芸娘?芸娘?”
半晌,宁惠芸才恨恨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她一张俏脸上又是不甘又是无奈。
接下来宁惠芸毫不掩饰把事情都告诉了萧瑾。
原来是宁远侯想要继续增兵,还要托人在朝廷上游说今上,而愿意帮忙的很少……更多的人都等着看宁远侯的笑话。宁远侯夫人已经奔波了几日,好不容易求见了兵部侍郎的夫人,听她有些松动之意,今日才约在敏国寺。
谁知兵部侍郎夫人张口就是三千两银子,说是要疏通之用。摆明了是看此时宁远侯府拿不出来,故意找的托辞!
萧瑾听完倒松了口气,她想起了那句经典的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钱啊,银票啊,她也很需要!
不过……萧瑾心中一动。
她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