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天舒的话,萧瑾心中的弦骤然绷紧。不可能,她心中的秘密绝对不能被人勘破!而且看楚天舒的神情,她应该没有说出更离格儿的话,他不是说一半藏一半的人。
萧瑾定了定神,才慢慢笑道“这几日妾身总是忆起当初在白水村的日子,是那样的快活!虽然清苦些,可是有娘疼我,有大哥宠着我,我过得很好!”
“此刻倒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萧瑾轻轻叹了口气,神色中流出一抹追忆和向往。“倒不若当日的简单、惬意!”
听完她的话,楚天舒袖中攥紧的手掌稍稍放松了些。
这倒也能解释得通,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没有错看,萧瑾眼底的闪躲。她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这些日子在西北的日子也很快活啊!”萧瑾忙笑着岔开了话题,“妾身带着浣月她们在院子中烤栗子,还有芋头呢!以前怕三爷责备妾身所以没敢告诉您!日后定然算上您一份儿!”
原本已经信了**分的楚天舒此时心中疑惑又起,她的插科打诨太着痕迹,太过刻意。这时他已经能确定,她再隐瞒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看样子,她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
楚天舒心中微苦,可是他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
“一言为定。”
自从上次萧瑾从守备府中回来后,便一直称病窝在家中不肯动弹。
钱氏和吴氏都打发人来探望,又送了不少东西来,其中不乏珍奇宝贝,萧瑾啧啧称奇,二人为了自己那么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肯如此下血本,倒也算是做母亲的一片苦心了!
“夫人,回礼的单子白微姐姐已经拟好了,请您过目!”茜草把一张大红洒金筏递给了萧瑾。
萧瑾没有接过来,示意茜草先看。“以你对这两家的认知,你说说其中可有要添减的?”
茜草立刻点头,显然已经成竹在胸。“送给张夫人那对和田玉雕兔子,奴婢看就不大妥当。张夫人家的大小姐,就是您见过的那位,三年前害了场大病,几乎丢了性命。请了许多大夫都不中用,最后还是一个云游道士说是家中属兔的人和大小姐犯冲,大小姐才如此。”
“最后府中属兔的人倒是有几个,可新来的仅有张将军收进府不久的方姨娘。”茜草一脸将八卦的神秘兮兮,她压低了声音,更显得活灵活现、绘声绘色。“夫人不依不饶的定要方姨娘都出去,张将军不依便说他宠妾灭妻,使劲百般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
“张将军只好答应了。说来也怪,大小姐的病不久就好了。”
萧瑾一副了然的神情。后宅中惯用的手段罢了,想来是吴氏看张将军的新宠不满,才用了手段将她除掉。
“奴婢还听说,方姨娘已经有了身孕,被发卖后被人折磨流掉了,据说是个男胎呢!”茜草又十分敬业的补充了一句。
萧瑾听得入迷。直到茜草笑盈盈的看着她时,她才正了脸色,她一副正经的道“怎么能混编排这些!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把你发卖出去!分明是这对玉兔上有了瑕疵,并不能送人的!”
茜草听出了萧瑾并不是真心恼她,故此仍是笑嘻嘻的欠身道“是,奴婢遵命!”
“既是夫人不让奴婢说,奴婢就不说了!”茜草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啊,还有刘大人家的一段逸事……奴婢失言,奴婢先告退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萧瑾“恶狠狠”的瞪了茜草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还礼可是件大事,不能出丝毫差错!多了解些虞城中官夫人的脾性,也是有益处的!你先去改好单子,就直接送过去吧!”
茜草掩口笑道“是。”
一时浣月撩了帘子进来,听见屋中的笑声不断,她也跟着翘起嘴角笑道“茜草妹子就是嘴甜!”
“论口才,紫苏说不过她的表妹紫菀。”萧瑾哀叹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浣月道“原先我看你还是个好的,可是如今比着茜草,发现你竟也不如你的表妹茜草!”
“您的话没错!”浣月在萧瑾面前向来随意,且现在又没有外人在,更是没大没小。“还不是我和紫苏从小就跟着您!”
萧瑾没想到她竟把自己绕了进去,一时间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她咬牙切齿道“好个丫头,你的口齿倒是伶俐了,都编派到了我身上!”
浣月呵呵的笑着,显然并不把萧瑾的威胁放在心上。
屋子中欢声笑语,洋溢着轻松快乐的气氛,可是很快就被来人打破。紫苏手中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交到了萧瑾手上。“三奶奶,这是谭公子给您的信!”
谭朗给她的信?萧瑾心中奇怪,按理说这样明目张胆私传信件的事不像是谭朗的所为啊。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几次,排除了有人知道她和谭朗的关系想要利用的可能性外,就是谭朗真的有事。
萧瑾接过信,打开来匆匆浏览,第一眼就觉得是谭朗的笔迹没错。直到看至最后一行,心中大骇,果然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