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您说,婧儿收到的那东西究竟该怎么个办法?”漂亮的杏眼也难得的透出了些忧愁。
赫舍里氏轻轻伸手揽住女儿的肩,将女儿拥到怀里。她的小女儿还只有这么小呢,她也很舍不得啊。只是,“婧儿啊,不是额娘愿意你就这么和天家搭上线儿,实在是,这样,额娘也真没有什么法子啊……”她不愿女儿接触那些,但若真的是上面的意思,又怎是她能拒绝的了得呢?
舒敏听到母亲这样的回答,心里也只是“咯噔”一下,她其实能猜出来额娘的意思,在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因为,母亲不愿让自己受那样的苦是出于爱女之心,但,也必然不会因为这份疼爱之心就断送了自己和全府人的性命啊。毕竟,皇命难违,何况是万岁爷向来尊重着的老祖宗呢?
感觉母亲拥着自己的手也微微有些僵硬,舒敏轻轻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额娘不必担心,女儿会好好处理的。”其实她何尝不愿远离纷争,但是,也不能因此置整个家族的未来而不顾啊。何况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不外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便是了。
赫舍里氏听到女儿的回到,伸手将女儿有些凌乱的发辫理了理,轻轻叹道“额娘就知道你向来是个明事理的,可你越是这样,一点儿都不任性蛮横,也让额娘心疼啊!”女儿总是这么懂事,这样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在脑后,让自己这做母亲的于心何忍。
舒敏轻轻靠在母亲的怀里,“额娘也说了,婧儿是个明事理的。那婧儿怎么可能明知道事情必须得做还任性着不去呢?”
这件事情,母女俩都默契地达成一致,没有告诉费扬古,只是在说道出府游玩的事情的时候说了一下,费扬古也以为女儿只是和相交的朋友出去游玩而已,并未多想。
出府的日子就在两天之后。那日舒敏起得很早,但其实,按照约定已经上午九点之后的事情了。拜帖上说,会有车架在上午巳时来府上接舒敏,但即使是这样,舒敏还是在早晨七点就自动自发地醒来了。
看着柜子里的衣饰,舒敏想了想,还是没有穿那套父亲专门找人给自己做来的火红的骑装。其实阿玛和额娘都想让自己有一天可以骑着骏马奔腾在草原上,在绿色的草原上像是一团火焰一般。府上也请过骑射师傅专门教舒敏,舒敏也不是不会骑马,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明显是不能出现什么错误的,必须要在那样熠熠闪光的公主面前格外低调才是。
看了又看,舒敏还是选了一身不容易出错的丁香色旗装,为了显得稳重文静些,还专门配上了用秋香色绣出来的的龙华。但因为是游玩,便没有穿上平时出去别的宗室小姐家做客时候穿的花盆底儿,只是穿了双方便行动的绣花布鞋,颜色也是专门挑出来的茄花色,不至于跳脱也不至于显得过于沉闷。
果然,吃完早餐在前院儿花厅中稍等了两刻钟的时间,就有门房的说,宫里来接人的车架已经到了正门儿。舒敏想着,既然是公主亲自来接,自己还是早些出去不要让公主多等才好,便匆匆和坐在一旁的赫舍里氏道别后带着秋画走了。
赫舍里氏看着女儿渐渐走出正门的单薄小身影,心里还是不安的。但她没有任何办法。即使是前一天,她也只能让厨房帮女儿多准备些府上好吃的零嘴儿,反倒是女儿过来说,不需担心,她自己会处理好一切的。想着女儿还这么小便要去经受这么多事情,赫舍里氏不由得开始怨恨自己生在那样的家庭,累得女儿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一辈子怕是都逃不脱了。
话说这边,舒敏带了提着篮子的秋画走出门去,看见正门处停着一辆看上去不甚高调但仔细一看便知道制作精良的马车,车辕子上正立着一个着珊瑚红色骑装的女孩子,正准备扶着下人的手准备下车。急忙两三步迎了上去,“奴婢乌拉那拉氏舒敏参见蓝齐格格。”说罢正正地行了一个蹲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