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女儿辩驳的余地,老爷子说完后就颠颠的离开,去看孙子和孙女了。
二姑妈冲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眉,又回头关心的问儿子:“小磊,刚才有没有伤到哪里?”
王磊一撇嘴,‘哼’了一声:“没有,妈妈,我打了弟弟,三叔会不会打我啊。”
“他敢!”二姑妈提高了音调:“我是他姐,他要是敢打我儿子,我跟他没完。小孩子打打闹闹挺正常,走,吃饭去,你一天没吃,肯定饿了,今天有不少好菜,待会儿多吃点。”
奶奶和大伯母没有跟过去,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抱着孩子回来,奶奶见赵晓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担心的问:“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元军和钱艳琼此刻哪有心思去解释,只是抱着孩子往里屋走,小姑也跟去了,噼里啪啦的把看到的事情说出,一点不带添油加醋,只是她最后指责道:“妈,小磊也太离谱了,怎么说鹏鹏和小芳都是他弟弟妹妹,哪有哥哥对着弟弟妹妹动手的,您看小芳的脸,看着都疼,更别提那么小个孩子。”
老太太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哦!打别人家的孩子没完,现在还跑到家里来吆五喝六了。”
“你少说两句,赶紧去看看俩孩子伤势怎么了。”爷爷板着脸说,又看向最小的女儿:“你赶紧去老赵那儿拿点跌打损伤的药回来,小磊那一脚可踢得不轻。”
姑姑也没磨叽,转身就去村里的医务室了。老太太听了这话,也赶紧进了里屋,看孙子的伤势去了。
钱艳琼就近将孩子领进一楼老头老太太的房间,打开取暖器,关上房门,给赵鹏举脱着衣裳。老头老太太和大伯母进来后就在边上看着,赵晓芳已经不哭了,窝在赵元军怀里,小身子一抽一抽,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鹏举。
房间封闭,加上取暖器的热度也不断的在升高,房间还算暖和。赵鹏举的上身一下就被剥光了,肩膀上也有个淡淡的青色印子,想是时间短,伤的地方还没加重。
钱艳琼看着儿子身上的印子不禁落泪,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们做父母的都从来没舍得打过,现在只是回来过个年,就受到这样的欺负。二姐什么德行她也知道,自己受点罪不要紧,但她舍不得孩子平白无故的受罪。
老头老太太看钱艳琼哭,也不好说什么,大伯母上前拍着钱艳琼的肩膀:“别哭了,你一哭孩子也跟着难受,小妹已经去拿药了,待会儿把淤青的地方揉开马上就没事了。”
钱艳琼闻言擦着泪,赵鹏举也赶紧道:“妈妈,你别哭,我已经不疼了。”
看着赵鹏举身上那显眼的痕迹,赵晓芳心里暗暗道:“哥哥,这仇我一定给你报!”
爷爷看到那个伤后,又看了眼赵晓芳,开门就走了,奶奶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也跟着离开。姑姑此时带着村里的唯一的医生过来,大伯母跟老赵医生说了几句话后也离开了,厨房里还要炒菜呐,小姑听老赵医生说伤势没什么大碍后也出去准备给大嫂打下手去。
一进厨房,小姑便看到二姐拿了个碗给儿子夹菜,捡好的鸡腿啊虾啊什么的往碗里夹。自家大嫂在一边炒菜,一边还得看灶的火候,看不过眼,小姑冷飕飕的说了一句:“还真好意思吃,这都是三哥带回来的,把人孩子打了,还吃人东西,二姐,你有脸吗!”
这话一听,那火就腾腾的往上窜,二姑妈捏着筷子的手一顿,啪的将筷子拍在案板上:“四妹,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你不是听到了吗。”小姑一脸冷漠,接过大伯母手里的活开始往灶里塞柴火,大伯母抿了下唇,低声道:“你也少说两句。”说完就去前头炒菜去了。
“我是你姐,还反了你了,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气冲冲的冲到灶台便,大声嚷嚷着。
小姑早不喜欢这二姐,丢下手里的柴火便道:“我说了怎么了,说一千遍一万遍那也是事实。还我姐,你有姐的样子吗?自己儿子刚打完人,不去赔礼道歉,还乐呵呵的在这儿吃独食,说你不要脸都是轻了。”
“你这个小短命鬼!”说话间,二姑妈咬牙切齿的扬起手,在空中时却被人抓住。
小姑见状冷笑了一声:“怎么,儿子刚打完弟弟妹妹,你这个老子也准备打妹妹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二姑妈眼睛一瞪,往后看了一眼:“你给我放开,这儿有你什么事儿,你一个外人,别掺和我们赵家的事情。”
大伯母听了这话谁让心里憋闷,但还是好言劝道:“你们一人少说一句,二妹,小磊打了鹏鹏和小芳,你也确实应该去给三弟陪个不是。”
二姑妈用力甩开钳制住自己的手,转移了炮火:“这里有你什么事儿,炒你的菜去,生了个赔钱货,在我们赵家就没你说话的份儿。”
闻言,大伯母低下头,沉默着,走到灶台便机械式的炒着锅里的菜。
“二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跟疯狗一样,逮住谁咬谁啊。”小姑额角青筋直爆:“别一口一个赔钱货,如玉可比你家王磊听话百倍,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姑娘,妈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免得祸害我们赵家。”
“我让你说,你个小贱人。”徒弟,二姑妈抬手就给了自己妹子一巴掌,‘啪’的一声无比清晰,在厨房回荡着。
见状,大伯母楞了楞后,闭了闭眼,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嫁给赵家老大可谓是幸福的,丈夫憨厚对她好,公婆很好,生了女儿也对她很好,唯独着二妹让人头疼,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挨了一巴掌后,小姑恶狠狠的看着自家二姐,撒腿就跑出了厨房,进楼房大门时就看到自家爹妈,脸上的泪水无声落下,气冲冲的道:“爸妈,二姐是不是你在垃圾堆里捡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说完就往楼上自家房间走去。
老头老太太有点懵,小姑娘脸上那五指印可是清清楚楚,看了眼厨房,爷爷已经无话可说,拽过老婆子手里给孙子孙女买的零食和玩具后就往房里走去。
给赵鹏举看病的老赵已经离开,钱艳琼正给已经睡着了的赵鹏举小心翼翼的穿着衣裳,虽然骨头没错位,但还是淤青了一大快,刚才揉压后那块显得更红。
“没事儿吧,老赵怎么说的?”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钱艳琼轻轻回道:“赵叔说只需要擦几天药膏就没事了,爸你也别太担心,小孩子复原能力强,不会有问题的。”
叹了口气,老爷子道:“艳琼,回头我就教训小磊,你也别气你二姐,她就那副德行,狗改不了吃屎,我和你妈骂过、说过,还是改不了。”
钱艳琼低着头,没说话,她怎么能不气,可公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有怨言也没办法了。二姐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能体会到公公和婆婆的心情,公公和婆婆老了,也只能骂一骂,可骂有什么用,二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这边沉默着,厨房那边又开战了,老太太上楼看了哭成泪人的小姑娘,又看了隔壁睡在爸爸怀里的孙女,气势汹汹的下了楼,一进厨房便看到二姑娘在吃三儿子带回来的海鲜,上前就是一巴掌,怒道:“你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缺心眼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