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来,两家关系很亲厚,但赵晓芳也不总是有机会像这样和沈姨或者王叔叔坐下来聊天,一般他们都是大人聊天,她很少插嘴。
提起儿子,沈红梅有几分幸福、有几分得意、有几分无奈。吃着龙眼,她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般,说起了这个自小就很省心的儿子:“王谦三岁以前还挺有小孩子的感觉,疯疯闹闹的,慢慢长大,就开始又自己的小心思,变得寡言少语,哎,就和他爸一个德行。”
赵晓芳一愣,随即道:“阿姨没问问谦哥,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问过,可是他就是不说,不过王谦他爸说了,可能是家里遗传,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这样。我也问过王谦他奶奶,还真是这样。小孩子不闹腾,作为父母确实省心,但唯一遗憾的是,养个儿子纯粹的感觉没养似的。每天回来,孩子将自己照顾的很好,像个同龄人似的和你说话,那感觉,听难说的。”
“小芳你不知道,当时为了王谦的童年,我可是准备辞职陪着的,只可惜王谦压根就不需要人陪,小小年纪就跟个大人似的。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意,对我和他爸爸也只是告知一声。有一点我们还是很欣慰的,就是他选择了学医,虽然是中医,但不妨碍我们对他的期望。他爷爷也挺高兴,毕竟是医药世家。”
沈红梅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自己心里的想法,有时会夹杂些王谦小时候的趣事。不管沈红梅说什么,赵晓芳听的都很认真,有时还见缝插针的说上两句,都很得沈红梅的心。
最后两个人要回家的时候,沈红梅盯着赵晓芳突然冒出一句:“要不是你比王谦小那么多,我一定让王谦娶你当老婆。”
“……”
这一上午赵晓芳和沈红梅相谈甚欢,过程无比美好,只不过收尾太过尴尬,赵晓芳给自己心里暗示,她没听过那句话,没听过没听过……
晚上的时候,赵元军和赵鹏举是一起回来的,这样的场景不常见,赵鹏举自从去公司上班后,每天都会加班,赵元军则是准点下班。
一家人齐聚在餐桌前,很显然,赵元军很高兴,白酒都拿出来了。赵元军基本不再家喝酒,如果喝酒,一准就是有什么糟心事儿或者开心的事。
“爸,你今天挺高兴的,说出来让我和妈妈也高兴一下呗。”赵晓芳因为未成年,到现在连啤酒都还没喝过,只能喝果汁和牛奶。哥哥成年后,一旦有聚会也会喝点,但每次爸爸都跟会她解释,说她还不到喝酒的年纪,哎,其实她本来也不喜欢喝酒。
赵元军在那儿小酌,还想故弄玄虚的藏一会儿,钱艳琼和赵元军夫妻连心,一早就猜出来了,便道:“这不是看着后继有人了,所以兴奋了。”
见爸爸被戳破有点小别扭,赵晓芳笑了笑,对着赵鹏举道:“哥哥,你怎么去了公司这么久,爸爸才觉得后继有人,看来爸爸对你的认可度还不够哦。”
“小丫头别胡说。”赵元军笑着斥道:“你哥哥不知道又多努力,爸爸今天是为了你哥哥的成就而高兴。”
随后,赵晓芳知道了,原来赵鹏举做成了一笔大单子,公司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不再觉得他只是个靠关系的二世祖。
赵晓芳也挺为赵鹏举开心的,上了大学后,赵鹏举成熟了许多,进入社会,也将以前的毛躁等劣性磨掉,现在的赵鹏举,可以说是完全长成人。
一家人举杯恭喜了赵鹏举后,这顿晚饭也开始了。
赵鹏举突然问:“小芳,你们老师都还好吧?”
赵晓芳道:“挺好的啊,哥,我们现在的老师大部分还都是教过你的,怎么了?”
“我昨天看新闻,说个五旬老师猥亵二十名小学生。”赵鹏举挠了挠后脑勺:“我……”
“哥,我会跆拳道!再说我已经长大了,你别担心我。”赵晓芳面无表情的打断赵鹏举的话。
“我随便说一下。”
钱艳琼和赵元军也从愣神中清醒,赵元军道:“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这种糟心的事情有关部门会处理的。”
叹了口气,钱艳琼接话道:“处理有什么用,这种事情得防患于未然,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以后谁家还敢把小女孩送去读书,这可是一辈子的阴影。”
赵元军一怔,点头道:“是啊,女孩子有了阴影,以后该咋办。还好咱们家小芳从小学跆拳道,自保还是能行的。”
赵晓芳头一低,暗道:爸,你真的觉得胳膊拧得过大腿?小孩子能打得过成年人?
此时,赵鹏举振振有词道:“不止是女孩,有些变态点的男孩都不放过。这些事情的发生老师的素质是一方面,再者中国的性教育启蒙太晚,有些地方甚至是没有,老师说点义正词严的东西,学生很容易就被骗了,得手就更加方便了。”
钱艳琼道:“鹏鹏说得对,记得鹏鹏小时候我送他去幼儿园,好几个女孩子都不懂男生和女生的差别,嘘嘘的时候发现了不同,还哭着吵着要把人拿小男孩的小**割掉。”
爸,妈,哥,你们真的觉得在我面前说这些合适吗?!
赵晓芳识趣的没有说话,她没忘记自己还未成年,这种话题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显然,另外三位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讨论氛围,直到晚餐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