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有所动作,算来也是今晚的事情。门外那些碍人的东西,也该清理掉了。一会儿出去,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骆宇看着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神色有着些微的复杂,只是一想到那些年里他们的隐忍和屈辱,复杂的情绪又瞬间消失殆尽。
他转过身,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月色汤汤,也不知将谁的寂寞身影照亮。
段天谌回到了内室里,看着一如既往横躺在地上的被子,认命的弯腰拾起,躺在床榻上,将他和顾惜若紧紧依偎的身影盖住,神色莫测。
骆宇的担忧和思虑,他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比起那些年里他所经受的那些,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么得不值一提。
他不怕骆宇等人如何评判,如何在心里质疑,若是这些评判和质疑能够让他的计划更有效得进行,他丝毫也不介意做出更过分的。
可唯独对着面前这个小妻子,他选择了隐瞒不说。
他知道,以她这样直白而爱恨分明的个性,十有**不会同意他的做法,可还是那句话,为着所谓的大局着想,他不得不这么做。
人前,他做着所谓的冷血无情之人,人后,他依旧是她优雅完美的夫君,坚实强硬的靠山。
他所想的,不过是要在她心目中保留着一个美好正义的形象。只因他不确定,一旦让她知道了他的过去,是否会失望的指责他,而后——离开他!
他接受不了,也不敢去想象这样的可能,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直接把这些可能都掐断在萌芽里。
许是摸索到了热源,沉睡中的顾惜若翻了个身,自动将小脑袋贴在了他的胸膛,双腿也搭在了他的身上,小手随意的虚握成拳,搁在了他的胸前,整个人便如八爪鱼一样,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段天谌伸手抚上她的小脸,看着她睡梦中依旧皱起的娥眉时,忍不住无声扬唇。
说实话,她的睡相还真是差得可以,他甚至怀疑,若是哪日自己不陪睡着,她是否就会踢被子着凉,甚至是很不幸的滚下床?
指腹在小脸蛋上轻轻游移,敛目打量着此刻独一无二的小妻子。
她的肌肤白皙莹润,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层暗影,呼吸间恍若水潭深处摇曳浮动的竹林暗影,带着别样的静谧和祥和,想要将世上的喧哗都尽数打破囊括。
饱满亮泽的朱唇微微张开,原本清淡的唇色,因着锦被下的温暖变得嫣红,像是半盛开的艳花,随着轻微的呼吸,花瓣渐绽,嫩蕊飘香,仿佛在邀请着他的采撷。
而那白皙如玉的修长颈部,袒露在空气中,随之现出姣好流畅的线条。
段天谌眸光微暗,心神微动之时,双唇已经凑了过去。
顾惜若睡得昏昏沉沉的,不情愿的抬起一边眼睑,柳眉蹙起,素手抬起,带着点不满地推他,嘟着个小嘴道:“段某人,你再动,信不信我咬你?”
段天谌的笑意蔓延,和她拉开一点距离,再度凝眸打量,随即,以吻封唇。
让人心头发烫发颤的亲吻蔓延之下,顾惜若睡意全消,睁着一双水蒙蒙的黑亮眸子,恼怒的嗔了他一眼,身形不住的扭动着,别开脸,嗔道:“作死啊,段某人,想要好好的睡觉都不行,这不是让我咬你吗?”
“呵呵……”低沉的笑声自喉咙里溢出,顾惜若抵着他胸膛的手几乎能够感受到那一方胸腔的震动,刚从睡眠中苏醒过来的神志有些模糊发麻,不悦的推开他,微带愠色。
隐约中,似乎窗外传来了一阵刀剑交击的声音,她眸光微闪,长睫扑眨着,似乎有些挣扎,迷离中,她又闭上眼,竖耳倾听了下,双眸又倏地睁开,所有的神志顿时惊醒了回来。
“段某人,你给我起来。”她狠狠抬脚,想也不想就踢了过去,段天谌哪里想到她会有此突然的动作,冷不防被她一踢,身子就滚到了床里侧,神情哀怨的看着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四个字——欲求不满。
顾惜若没跟他废话,快速扯起微敞的衣裳,掀开棉被赤脚跳到了地上,冲到窗边,扒着窗棂踮起脚尖往外看去,透过那朦胧的薄纱,依稀可以见到外面闪动对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