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听到自己的名字入册,不禁向前走了一步,行了万福。心里只是一阵恍惚:不曾想,就这片刻的功夫,她的命运就要和这个广阔,奢华的皇宫紧紧地连在一起了。她的愿望是达成了,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属于她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只听得那太监又报:“留,容悦。”容悦掩不住心里的欢喜,笑着上前请了万福,姿态更是妖娆无比,但是独孤昕并没有因此迷醉心神,只是淡然的扫了她一眼。
选完人后,独孤昕就回了勤政殿去了,薛如意当是独孤昕政事繁忙于是笑着叮嘱独孤昕小心身体之类的话后,独孤昕就离开了,留下身后一片“恭送皇上!”的娇柔女音。
“明日就是册封典礼。”薛如意温婉的声音又在庆宁宫响起,只是略带些疲倦。秀女们也早已不在刚才的位置站着,而是齐齐地排在了上座之前。“下午,会有太监宫女引着你们在储秀宫暂时住下,一切规矩都会有行事嬷嬷向你们交待。一直到明日接受册封,你们的身份都还是普通的秀女,希望你们能安守本分,不要生出些事端来。”薛如意毕竟是皇后,必须母仪天下。做事自然是不能小气了去。此时的声音虽然温婉动人,但是却有着十足的威慑力。
“臣女遵命,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秀女跪地称是。薛如意便被人扶着回了自己的凤翔宫。她需要稍作休息,预备下午对三品以下官员门第出身的秀女进行筛选。
采月楼中。
独孤昕闭上眼睛享受着柔淑仪的按摩,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松了一松,舒畅极了。
“今儿,有没有看到有趣的妹妹呢,皇上?”柔淑仪一边为独孤昕按摩着一边说。
独孤昕笑着按住柔淑仪的柔荑说:“倒是看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人,算起辈分来还是朕的表妹呢!”
柔淑仪笑着但是十分疑惑的问:“云王府的外孙女?怎么可能?”
独孤昕笑着说:“是母后的庶堂妹的女儿,安平侯的嫡出大小姐唐婉。”
柔淑仪想了想这个人后笑着说:“是有这么回事,那臣妾就恭喜陛下再获佳人了!”
独孤昕浅笑着把玩着柔淑仪的柔荑柔淑仪见独孤昕这等模样索性也放软了身子,两人很快陷入**之中,意乱情迷的独孤昕没有发现柔淑仪的眼睛中闪过的一闪而逝的冰冷。
入夜,独孤云傲迎来了一位没有人想到的客人。
独孤云傲见她也不做声只是静静地跪着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耐心的烹茶,微微一侧壶身一道极为美丽的晶莹透彻的水柱倾入了制造精巧的茶碗里。她笑着放在一旁说:“让淑仪娘娘尝一尝这新茶的滋味。”
柔淑仪静静地接过茶小口啜饮只觉着茶当真是入口清冽,清香异常不仅茶汤的颜色极正而且入口后一直有一种美妙的滋味缠绕在舌尖,滋味当真是极好。
“红药,这次你来就不怕人怀疑么,有什么事情让你急急忙忙的来找本宫!”独孤云傲抬眼问。
“哐当!”红药不知道为什么手一抖将茶碗打碎了,只是哆嗦着身子跪在独孤云傲面前,独孤云傲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一道极细的丝线缠绕在红药的手腕上,一探脉搏独孤云傲露出了然的神情,嗤笑一声:“红药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冥卫真是白养你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红药哆嗦着声音说:“就在今天,侍女说我的小日子晚了好几天!主子,我?”还是因为害怕所以就说不出话来。
独孤云傲说:“红药,三年前我让你们进宫可曾说过不让你们诞育子嗣,你为什么如此害怕,后宫难道还能比流沙鬼地还要恐怖不成?”
红药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珠泪滚滚而落说:“主上,红药不是害怕主子要拿掉孩子而是害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凄惨的死去。”
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毛说没有说话,红药却知道独孤云傲是想她继续说下去,红药忍住嗓子的酸楚说:“如果红药诞下子嗣若是女儿还好但是若是男胎一定会卷进宫廷是非之中,奴婢的身份本就低微,明面上的背景实在是弱不堪言,到时候后宫嫔妃手段无数,奴婢防不慎防啊!所以红药想与其让他活着受苦倒是不如早做决断!”
独孤云傲当然清楚红药这种情感,真正伤母亲的不是孩子还在腹中时就消失了而是孩子生下来亲手抱过,亲过,抚养过却没有长大。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红药,你是在求我给你一个庇护是么,你一向知道本宫不做亏本的买卖,尤其是一个未知的赌注!”
红药哆嗦着唇急切地说:“主上,红药没有这个意思,红药出身冥卫知道奴婢的一切只能是主上做主,包括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