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种种都表明了独孤昕一改之前对薛家的扶持政策转为打压的迹象。
三天后,老薛国公踏出了房门,本就斑白的头发此时已经全白,他看向自己的家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打算是注定要落空的。
独孤云傲是不会放任自己被一个不稳定因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薛家人并不知道,孟克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他们也不知道孟克已经得到了景荣公主独孤珣的画像,他们更不知道孟克是属于死神之主的最忠实的仆人,所有的计划都注定落空。
独孤家族或许是最为奇特的皇族,在三百余年的时光里,它出了三位女帝,十六位女摄政王,政绩显赫,维持了北周的繁荣相比之下当政的男子就显得极为平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而这恰也是独孤云傲想要解开的谜题,为什么云族会以女子为尊又为什么独孤皇族产下的最杰出的血脉都是云族与独孤族的结合?她真的不明白。
“主上,独孤珣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你说这样下去可怎么才好?”弄菊说,“孟克见到面容憔悴的公主可是会心生不满的。”
独孤云傲无所谓的说:“只要人活着就行了,御门的医术你不必操心,本宫现在等的是独孤昕早朝的结果!”
朝堂之上。
独孤昕看着手执先帝玉牌,强自入殿的老薛国公脸不自觉的就黑了一把,独孤昕沉声问说:“薛老国公有何事?”
薛言跪了下来说:“草民听闻陛下要与犬戎联盟和亲特来阻止!”
独孤昕微微一挑眉问:“为什么,薛言,难道你对于朕的旨意也敢忤逆不成!”
薛言说:“陛下,景荣公主是你的嫡长女,您当真舍得将她和亲犬戎吗?”
独孤昕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说了景荣是朕的嫡长女,朕还会亏待他不成?”
薛言连忙说:“草民不敢!”
“不敢?”独孤昕轻嗤了一声说,“朕倒是看你敢得很,皇后尚且没有说什么,倒是没有想到薛言你这个外祖父竟然擅闯太极殿!要不是你有先帝的玉牌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薛言连忙说:“草民只是一时心急而已,请皇上恕罪!”
独孤昕冷声哼了一声说:“没想到一向以国家为重的薛老国公竟然为感情所左右当真是让朕失望!”
薛言咬了咬牙发现自己完全是被皇上牵着鼻子走立马高声说:“陛下,草民之所以擅闯太极殿是因为想祈求皇上容皇上准许草民披挂上阵不破犬戎势不还!”
独孤昕冷冷一笑说:“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擅闯太极殿的么,薛言你的胆子十月火越大了。”
薛言说:“陛下,不是草民胆大而是我们没有必要,曾经一统天下的清玥女帝当时也说过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我北周与犬戎小国不是打不起!”
“嘭!”独孤昕直接就将一本奏折刮在了薛言的脸上怒声说:“你自己看看……”
薛言拂去脑门上的血珠子打开一看,脸色立马黑了他颤着嗓音说:“陛下,草民,草民……”
独孤昕冷声说:“你们当朕不知道北周可以与犬戎决战而且可以大胜,但是现在不是打不过而是打不起!”
众臣一片鸦雀无声,只听独孤昕说:“薛言,你认为你的领兵能力与蒋国公相比如何?”
薛言低下头说:“草民不及。”
独孤昕说:“蒋涛是当世名将尚且无法奈何犬戎,你们谁能比得过他,东晋易主,晋军朝我朝推进五十里用意是何你们应该很清楚。”
“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独孤昕的脸色稍霁说:“薛言,景荣是朕的第一个女儿,朕当然不会薄待她,孟克可汗主动交好已属不易,并已提出为使两国结盟稳固希望公主下嫁,这一点无可厚非!”
薛言低下头来但是还是咬牙说:“陛下,可汗孟克为人狡诈,阴险实非公主良配!”
独孤昕冷冷地看了薛言一眼说:“我朝公主只有景荣一个适龄,否则的话朕又何尝舍得?”
薛言一时情急大声说:“陛下,琳月公主也已经是及笄之年了呀!”刚说完这一句话,所有人想看着死人一样看着薛言,薛言也懊恼自己的莽撞,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