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018-04-15 作者： 心这东西

第12章

政教主任的猝然来访使许文中夫妇惊惶失措。Www.Pinwenba.Com 吧这决不是个好兆头，夫妇俩很容易从政教主任铁青的脸色（象受到某种蒙骗那样不依不饶）、沉重的脚步声（努力克制着不满）上得到不祥的预兆，不言自明，对方是兴师问罪来了。果然不出所料，政教主任在传达了学校领导和同仁们对不幸染病的许扬的问候之后，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他此次上门打扰的真实目的。他是受校长之托，来就许扬的病情与工作前景谈几点意见的。

父亲许文中敏感地觉察出政教主任的言辞中不加掩饰的不友好的情绪，同时也为不知不觉儿子的病假已经超过了一个月而暗暗叫苦。他当初替儿子向学校请假时过于乐观，以为不出半个月，儿子就能若无其事地安全返校上班，现在看来当初的疏忽和草率的确有欠考虑。心虚之下，父亲在敷衍地说些客套话时，也不失时机地用夸张的口吻奉承了政教主任威严的相貌以及得体的穿着。

“抱歉，我来是为了公事，与我严肃的态度和得体的穿着没有太大的关系。恕我直言，我们的谈话尽量拣重要的说。”政教主任在受用奉承之后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几次三番地问许扬到底得了什么病，而许文中总是能够在不得罪政教主任的情况下不作正面回答。政教主任稍微客套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就咄咄逼人地谈了他的几点意见。

他说：“有人向我们反映，许扬同志其实得了一种不容乐观的怪病，现在估计已经病入膏肓了，作为他的组织和领导，首先我们对此表示遗憾，但说回来，我们是有组织纪律的团体，是有着公私分明的良好素质的群体，不管怎么说，我们有权知道真实情况。”

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双眼望天，好象他知道什么秘密只是不愿说出似的。

父亲马上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造谣，他只是肠胃上有些不舒服，经过月余的调养，现在已经大有好转了。”

“你不必对我们隐瞒了，”政教主任冷笑道：“不止一个人已经向我们反映，你儿子已经全身瘫痪，在床上躺了个把月不能动弹。还有人说他成了植物人，根本没有康复的可能性了。如果你不承认你儿子的病情严重到不能胜任他目前的工作，那好，你让我亲自见一见他，要不，让他现在来见一见我，反正你口口声声说他只不过是肠胃有点不适罢了，我昨天也胃疼来着，还不得照样上班，肠胃不适就不声不响地在家躺个把月，这也太娇贵了吧。恕我直言，你们要娇着宠着孩子我管不着，但职责所在，今天你们必须让我见到许扬本人，这样也好让我回去给领导和同仁们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