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应该是他的关系了,不然就算韩彩熹当真是处理完了事情赶过来的,又怎会知道她腿的问题?
见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推拿着,邱镜湖再也顾不得什么的走了过来,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师傅,徒儿无能,不能找到治标的根本。”
直到将她的腿从上到下的摸了个全面,又将她翻到自己的腿上摸了摸她的脊椎骨,韩彩熹才淡淡的道,“看样子是脊椎骨尾骨的问题,针灸并不能解决问题。”
“告诉我有多少的可能性我还能站起来?”楚子乔笑,尽量让自己笑的不是那么的难看,虽然她很在意。
“官人想再站起来么?”韩彩熹不答反问,笑眯眯的瞧着她。
“你这是废话么……”楚子乔翻白眼,有谁想在床上瘫一辈子的?
韩彩熹依旧笑着,不过这种笑却像是伏在水层上的油脂一样,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官人可听过一种治疗的手法,叫做接骨疗伤?”
坐在一边的邱镜湖心脏一紧,握在自己袍子上的双手泛起了灰白。
楚子乔倒是没注意邱镜湖的神态,迷茫的问道,“刮骨疗伤我倒是听说过,这个接骨疗伤是什么东西?”
韩彩熹说着从楚子乔的裙摆上撕下了一条裙摆,在楚子乔的怒视下不紧不慢的道,“这就好比是你的脊椎骨,现在在尾部的地方有一块碎裂了,不过好在不是完全性的,所以暂时你还有复原的机会,不过要想复原,我必须要将你的皮肉割开,再用其他的骨头代替你粉碎的那一块骨头。”
楚子乔听明白了,韩彩熹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她的脊椎骨有一部是粉碎性骨折了,不过并没有伤害到神经,所以只要将另一块骨头塞进来的话,她就能恢复的和以前一样了。
不过……
虽然事情倒是这么个事情,可是这是万恶的古代啊,没有麻醉没有消毒没有输血的古达啊!在三无条件下,她不得不先想想,这场手术下来她还能不能睁得开眼睛。
“不可以!”一道带着惊慌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楚子乔的思量,也成功的让韩彩熹的目光转移了过去。
楚子乔看着比自己还要激动的邱镜湖,知道他应该是很了解这其中的危险性,所以才会加以阻止的。
而韩彩熹则是勾起了一丝暧昧不明的笑,在邱镜湖与楚子乔之间来回打量。
知道自己失言的邱镜湖已经来不及顾忌师徒辈分之分,一张清秀的脸蛋上写满了担忧,“师傅,这个方法您曾经不是也说过只是在书卷上看到过么?而且书卷上也有记载,凡是用过这个方法的,均无人能存活,这个方法太危险了,师傅您三思啊!”
韩彩熹并不说话,依旧慵懒的挂着无害的微笑,目光徘徊了几圈之后,最终又锁定在了楚子乔的身上。
邱镜湖的话其实是在楚子乔意料之中的,毕竟古代是落后的,有人因为中途感染或者大出血而送了命一点也不奇怪。
这就好比是一场赌博,虽然赢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其中的引诱却让人不得不心动。
沉默了半晌,楚子乔抬起眼眸对上韩彩熹慵懒的眼,笑着深深呼出一口气道,“韩狐狸,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你疯了?”邱镜湖大惊,没想到楚子乔竟然比韩彩熹还要疯,明明知道几率渺茫,却还是愿意拿着自己的性命尝试。
不去看邱镜湖紧张的神色,因为她怕多看几眼她的决定就会动摇,她只是盯着靠在自己面前的韩彩熹,因为只有他才能让她疯狂的举动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韩彩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她的答应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伸出手指轻轻挑起身边的车帘,软绵绵的开口问着前面赶车的司赢,“司将军,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看到集镇?”
“还要一天的路程,估计晚上子时能够抵达到下一个镇子。”
满意的放下车帘,韩彩熹伸手托起楚子乔的下巴,“明日辰时便可开始,这个答案官人可还满意?”
明天么?这么说她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平静的享受着生活。
“如果要是改变主意了,你可以随时喊停的。”放下了手臂,韩彩熹依旧笑容灿烂,“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让你反悔,我想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够了。”
楚子乔点了点头,认真而诚恳的道,“谢谢你,韩狐狸。”谢谢你愿意给我时间考虑,谢谢你愿意让我有反悔的时间,哪怕你知道我根本不会反悔。
邱镜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东西,她就这么答应了?韩彩熹的疯狂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记得小时候有次韩彩熹教他炼制丹药,药炉因为气温太高突然爆炸,迸溅的碎片扎在了韩彩熹的右侧肩膀上。
他记得很清楚那碎片的深度已经埋没进了皮肉,可韩彩熹只是微笑着亲手将自己的血肉拨开,把那碎片取了出来。
这个男人连自己都敢下刀,还有谁是他不敢下刀的?
只是楚子乔啊楚子乔!你为何要陪着师傅一起疯呢?难道你不知道师傅的疯狂是没有底线和限度可谈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