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赢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颇为安慰的道,“我的丫头终于长大了。”说完,刚毅的脸上扯起了一丝宠溺。
楚子乔却是笑的越来越苦涩,“不是长大了,而是学会分人冲动了。”以前她冲动,在柳清然的身边冲动,在戚墨竹的身边冲动,其实现在她依旧冲动且意气用事,但是她会忍着,因为现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收拾掉她冲动后的烂摊子,所以她只能忍着告诉自己冷静。
每个人都有任性或者冲动的时候,因为在你任性和冲动的背后,总有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解决掉冲动后的一切后果,可是当那么个再也不存在的时候,你就要强迫着自己去长大,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你无法承受冲动后的现世报。
一个时辰过后,一个小丫鬟来到了院子门口,说是来给楚子乔她们带路的,已经准备妥当的楚子乔带上湛蓝,同司赢一起朝着员外府的前厅走去。
这个员外府其实并不算太大,和以前楚子乔呆过的将军府比的话,可能还没有将军府的三分之一大,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府邸,却随处可见一些来回路过的佣人和小厮,一路的走下来,楚子乔忽然觉得这个员外府有些拥挤。
府邸小人还多,难道这个张员外喜欢热闹?或者是钱多的没有地方去花?
同样看出问题的司赢只是紧锁着眉头,虽然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却知道现在不适合开口讨论问题。
湛蓝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瞪着一双透彻的蓝色眸子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两侧的耳朵时不时的轻微抖动,很像是狼在面对危险时那种深深的警惕。
吃个饭好像进了虎穴一样,楚子乔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邱镜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不同寻常的气息甚至是连湛蓝都察觉到了,难道他当真就住的那么舒服而毫无察觉么?
如果要当真是如此的话,等待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她一定要亲手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一脑袋浆糊。
“姐姐你们过来啦?”早已经站在前厅门口等着他们的怜儿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玲珑长裙,腰上一改平日的三寸腰带,而是仅用了两条长长的穗绳,松松垮垮的缠绕在腰间,绳子上挂着些许的小巧铃铛,微风一吹叮当作响。
这个怜儿的穿戴还真是特别,尤其是在这个万恶的古代就更加凸显了她的与众不同,来到这里几年的楚子乔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们遵循着臭大街的套路,也就是今年要是流行百花裙,那么满大街的女子便都是百花裙,绝对不会出现独自百搭的现象,因为这里的女子根本不懂得百搭。
“姐姐在看什么?”感觉到楚子乔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怜儿上前一步看似亲昵的挽起了楚子乔的手臂。
楚子乔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你穿的还真是另类?笑了笑摸了摸莲儿绳子上的铃铛,她只能略带敷衍的道,“没什么,就是见你的铃铛挺特别的。”
怜儿装作不经意的从楚子乔的手里将自己的铃铛拿了出来,笑的更加甜美,“这是镜湖哥哥临走时候给我的礼物。”
看着自己空唠唠的手掌,楚子乔心里好笑,原来是邱镜湖送的,怪不得这么宝贝,连给她摸摸都觉得心疼。
不过怜儿啊,你的表情错了,对于珍惜的美好应该是留恋和疼惜的,并不是炫耀和骄傲的。
“镜湖哥哥,你来啦?”甜美的声音再次传出,身边的怜儿瞬间小跑到了邱镜湖的身边。
回头望着邱镜湖疼惜的摸了摸怜儿的脑袋,楚子乔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自作多情了,看样子人家根本就不是在这里等着她的。
“镜湖哥哥,你还记得这些个铃铛么?”
“当然记得。”
“这么多年,每每想起镜湖哥哥的时候,我都是看着这些铃铛发呆,总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镜湖哥哥了。”
“放心,不会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天歪的叙旧话,一边走进了屋子里,在擦身而过的时候,邱镜湖似乎连看都没有看楚子乔一眼。
其实楚子乔还是有点郁闷的,虽然自己对邱镜湖并不是那种男女之爱,但是听着他那温柔的口气她就窝火,明明同样都是女子,面对怜儿的时候就是温柔备至,面对自己的时候就是男高音八度,我靠,要不要这么歧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