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也泡的差不多了,素白起身披上了长裙,随意的拢了拢还有些湿润的长发,轻缓的走出了温泉。
在路过隔壁一楼大厅的时候,见怜儿正在于邱镜湖小声说着什么,客气的朝着邱镜湖点了下头,直接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不出意料,满屋的黑暗,微风顺着打开的窗子卷带起床边的粉红流苏,素白反手关上房门,慢慢朝着那扇开启的窗子走了过去。
轻松的跃上房顶,果然见她正在对着月亮独自饮酒,看着她单薄的身子,素白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上前,反而跃下了屋檐。
等素白再次登上屋檐的时候,她已经躺下了身子,皎洁的月光罩在她的身子上,将她的一半忧伤,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已经有些微醉的楚子乔仰首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忽然一阵香气袭来,还没等她来得急侧眼,身上便被来人盖上了一件柔软的披风。
摸了摸身上质地上好的披风,楚子乔看着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的素白失笑,“素白啊素白,你连素颜都这么迷人心魄,让人欲罢不能,你说说你要叫我们这些个女人怎么活?”
素白被她的话弄得又生气又好笑,伸手捏上了她的鼻尖,挑眉瞪眼,“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装不知道?”他不过是一个男人,怎能像是女人一样,比美与漂亮?
伸手拉住鼻子上的那双芊芊玉指,没有松开反而紧握,在素白诧异的目光之下,楚子乔终于带上了一丝认真的道,“素白,我不喜欢假装的东西,所以我自己也从来不愿意假装,但是于你,我愿意假装一次,假装我不知道,假装你也不知道,因为你是我在意的朋友。”
是了,她其实已经猜到今天的人就是柳清然了,如果说这间客栈是素白的,那么柳清然的到来,素白又怎能不知道?可是从白天一直到现在,素白对这一切只字未提,楚子乔并不像追问是什么原因让素白瞒着她,就像是她说得那样,她愿意为了她在乎的朋友,假装一次傻瓜。
素白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在对上楚子乔那清澈见底的眸子时,心里酸胀的让他难受,他一直知道楚子乔是一个有着蕙质兰心的女子,却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她竟然可以如此的体谅一切。
他确实今天送的那个人是柳清然不假,而且这次他之所以会来蛮夷,也是为了来帮柳清然与蛮夷公主成婚的一些事情,这样的事情看似是那么简单,可是要他对楚子乔说出口,他又如何能做到?
“素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小心翼翼罢了。”楚子乔傻兮兮的笑着,起身将头靠在了素白的肩膀上,“在我看来,你不光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姊妹,我在乎你,所以我不许你活得那么累。”
“唉!傻丫头……”顺着手上的力道,素白将面前的女子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薄热的唇畔贴在她的额头上,轻吐唇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忽然有些羡慕柳清然那个家伙呢……”
楚子乔嘿嘿的笑,“素白,难得听你夸人,不错不错,真好听。”
素白挑眉,拿起身边的酒碗,舀了一碗桃花酿轻轻饮下,惬意的眯起了眼睛,轻轻的道,“我还有一个更好听的事情告诉你。”
侧眼看着他的流线下吧,楚子乔问,“什么?”
放下手中的酒碗,素白颇为神秘的道,“你身边的那个怜儿,我也许在哪里见过她。”
“恩?”楚子乔眨巴眨巴眼睛,“在哪里?”
“在一次与别人的交易之中,我好像见过那个丫头。”素白虽然口口声声说的是也许,好像,但是他的口气却是躇定的。
楚子乔一直就怀疑怜儿的身份,可是邱镜湖一直跟在怜儿身边,如果这个怜儿是假扮的话,那么一定就要易容,邱镜湖虽然心思不如韩彩熹慎密,但毕竟是韩彩熹教出来的徒弟,是不是易容的,应该一眼便能看出才是。
可如果这个怜儿要不是易容的?莫非世界上真的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是双胞胎之间还有些许的区分,两个陌生的人又何谈一模一样之说?
一边的素白见她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饶是有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将酒碗塞在了她的嘴里,一脸的笑意带着宠溺,“你这丫头是魔怔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的古灵精怪?”
喝下一口十里飘香的桃花酿,楚子乔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素白,她有一种预感,如果素白口中的人,当真和这个怜儿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她应该很快的就知道这个怜儿背后隐藏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