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公子稍等。”掌柜的将人参用红布包好,又取了一个专门的盒子盖在了外面,交到了韩彩熹的手里。
一直到出了药铺的大门,楚子乔看着亲自走出来相送的掌柜的,忍不住喃喃自语,“明明是他赔本了买卖,怎么好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的?”
韩彩熹但笑不语,拉着她直接钻进了对面的一个茶楼之中,点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又点了一壶茶,才慢声细语的笑出了声,“楚子乔,都说莽夫无脑,不过你却不尽相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通?”
楚子乔拧眉,心里呸了一声,“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掉钱眼里了?”
韩彩熹将小二拿上来的菜朝着她的面前推了推,“这掌柜的倒是一个聪明人,最起码比你聪明了点。”
楚子乔瞪眼,“韩狐狸,你不过是帮我买了颗人参,至于这么损我么。”要是平时,她早就扔下人参走了,哪里轮的到被一只狐狸拎着耳朵埋汰着,可是现在不行,握了握手里的人参,她叹了口气,柳清然还等着这人参救命,她哪能说走就走?
“还是那样的臭脾气。”韩彩熹摇头,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人参我并没有捏造事实,而且想必那当家的也是知道的,他这么着急出手,并不是说那人参是假货,而是他怕我会把这件事情给他说出去而已。”
咽了口下口水,楚子乔想不称赞一下都不行,“奸商,红果果的奸商啊!”
韩彩熹到也是习惯了楚子乔的口无遮拦,嘴角的笑意更深,看着她的目光也跟着深了起来,“这颗人参我倒是可以给你打个半价。”
楚子乔苦笑,果然,这人还是要汇报的,“我没银子,现在是没有,以后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
韩彩熹媚眼扫视了一下她唇边的苦涩,“银子我不在乎,但加上上次那一夜的话,就不得不在乎了,很简单,耀辉一战打完,你来芸香楼天字号雅间。”
要不是他说,她甚至都忘记了当初的那个交易,其实本身她就没打算逃避,现在既然他屡屡伸手帮助,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韩彩熹,你不会那么幼稚的想要肉偿吧?”
韩彩熹但笑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楚子乔起身,手里紧紧的握着那颗人参,“韩彩熹,耀辉一战打完了我会去,但你最好不好抱有幻想我会肉偿,就这样。”说完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茶庄。
韩彩熹垂眸喝下手里的冷茶,当眼光扫到手腕处那一道走在血管里红色的血线时,勾唇而笑。
楚子乔其实很饿,刚刚看着那一桌子的食物肚子都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了,可她在听说了韩彩熹的那个交易的时候,一丁点的饥饿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就算没有这颗人参的话,她想她也是会去履行当初的承诺的,只要他开口,她便去,她这条命都是靠着他存活下来的,她有什么资格说不去?况且韩彩熹确实帮她解决了许多的难题。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何韩彩熹在说出那个交易的时候,眼睛里不再是以往的算计与利用,而是表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悲伤,纠结的悲伤,无以言语的悲伤,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悲伤,就好比她从来不懂这个男人,是一样的。
走出城门的那一刻,楚子乔回头望了望耀辉繁华的街道,她很想跑回去问一问:韩彩熹,你究竟在难过些什么?可是想到柳清然还在昏迷不醒,她又开始泛起了犹豫。
最终,她握着手里的那颗人参头转头跑回了军营,如果她要是知道她这一去会带走一条人命的话,也许她会选择回去,回去好好的与韩彩熹谈一谈,让他说出他的悲伤,可是,没有如果,没有假如……
回到营地的时候,楚子乔先是闪身回到了马车里,将人参给了老军医,老军医惊讶的看着那人参呆愣了几秒钟,慌忙跳下马车去熬药了。
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的柳清然,楚子乔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醒着的时候她嫌烦,因为看到他她就莫名的揪心,可如今他安静下来了,她并没有丝毫的松懈,相反的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疼,所以她告诉自己:楚子乔你认命吧,他就是你的命。
“叩叩叩——!”一阵急促敲击马车壁的声音,让楚子乔回神,看着马车窗外那个高大的影子,楚子乔小声道,“进来吧。”
司赢走进马车,甚至都没来得急将目光转到楚子乔的身上,就着急的说,“丫头,刚刚接到了司徒淼派人发来的请柬,说是想请柳当家去宫里一聚。”
看着唇角发白毫无生气躺在那里的柳清然,楚子乔拧眉,“难道司徒淼怀疑柳清然重伤?”
“这个也不排除。”司赢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现在最担忧的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去的话,未必不是一场鸿门宴,可要是不去的话,就印证了司徒淼的想法,柳当家陷入昏迷,或者是伤重的根本无法前往耀辉皇宫。”【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