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懿挑了挑眉,“那你是怎么想的?”
“回皇上,如果真是像传言说的那样是戚夫人未出世的孩子的鬼魂喊冤。那么这个冤魂大可以找刘贵嫔有仇报仇了,根本不需要在宫中作祟。虽然宫中是最频繁出现冤死之人的,可是宫中的建筑以及风水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会起到辟邪作用的。更何况皇宫里有皇上这位真龙天子镇守,普通的鬼怪根本就不可能出来作祟的。”
顺着杜萱儿的思路,尹懿不禁说道:“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都是人为的了?”
“奴婢认为很大程度上有这个可能。或许戚夫人小产之事并非刘贵嫔所为,而所为的鬼婴喊冤也许是想向皇上暗示些什么。”杜萱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着尹懿半天沉默着不说话,杜萱儿又继续说道:“当然皇上,这些都是奴婢此时的猜测办法而已,没有确切的依据。”
尹懿抬头看了眼杜萱儿,脸上平静道:“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略微沉吟了片刻,尹懿的身上一下子散发出专属于帝王的威仪,带给杜萱儿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脸色微沉道:“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查办了,你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朕可不想后宫之中还存在如此阴毒的人,朕绝对容不得朕的后宫藏匿这种脏污的事。”
“是,奴婢领旨。”杜萱儿应道。
之后又和尹懿谈了一些这件事的分析,才退出了御书房。一路上她的都冥思苦想着鬼婴叫冤这件事情。这件事千头万绪,亦真亦假,一时之间杜萱儿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查起。
回到自己的房间,杜萱儿躺在榻上翻来思去地想,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模模糊糊中,她就睡着了,只是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在睡梦中她隐约又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而且伴随着还有些含糊不清的话语。
她在梦中看到了一个浑身鲜血淋淋的婴儿,那婴儿还没有发育成人形,很显然是流产出的死婴。她忍住心中的恐慌,上前想将这个婴儿看得仔细一些,可是谁知道她刚走,那个婴儿忽然间诡异地张开了眼睛,紧接着发出刺耳的大笑声。
那双眼睛发出诡异的蓝色光芒,毫无防备的杜萱儿在看到这一幕,吓得顿时大叫起来,她差点儿就要被这个恐怖的婴儿吓晕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妍儿上前不由得唤着还没有清醒的杜萱儿。
杜萱儿听到妍儿的喊声,这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天已经大亮了。杜萱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此时此刻,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就连额头上现在还有一层细密的汗水。
妍儿掏出手绢替杜萱儿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担心道:“姑娘,你是不是刚才做了什么噩梦了?”
杜萱儿想起梦中那个可怖的婴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点了点头。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她又忍不住感到好笑,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瞧把自己现在吓成这个模样了,要知道自己的胆子从来都是胆识过人,怎么现在竟然被一个噩梦就吓成了这样,真是丢人啊!
杜萱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锦瑟和妍儿过来服侍她起床、梳洗。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可是因为昨晚睡得比较晚,又加上噩梦连连,所以导致杜萱儿看起来没精打采,心里还想着尹懿交办她的事情。
可是她冥思苦想,一时间还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着手才是。如果不是刘英媚还会是谁呢?杜萱儿这样想着,忽然间她唤来锦瑟交代了一些事情。锦瑟连连应允便急急出去了。
一连三天杜萱儿还是一无所获。那日她吩咐锦瑟找人盯住刘英媚,如果是刘英媚害得戚夫人流产了,那么现在宫中传言鬼婴作祟,那么最害怕的人莫过于刘英媚了。俗话说,做贼心虚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到时候刘英媚一定会露出什么马脚的。
可是派人盯了刘英媚三天,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刘英媚虽然这几天看起来也十分的恐慌,却是没有那种做贼心虚的惊恐,只是表现得和其他妃嫔的情况一样。
于是杜萱儿更加确信了害死戚夫人腹中胎儿的一定是另有他人,只是会是谁呢?
这天晚上,杜萱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又听到了婴儿哭泣的声音,于是她起身穿好衣服便出门循着声音一路追到了后花园,之后那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杜萱儿眼见又一无所获,更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后花园的假山处地上闪着一片小火苗,好像是谁在烧什么东西。于是她灵机一动,蹑手蹑脚地上前想要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走到近处她藏在一处花丛中,这才发现了皇后身边的知秋在后花园烧纸钱,这个知秋一边在烧纸钱,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因为离得太远的缘故,杜萱儿听不到知秋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知秋过个片刻,就会抬头瞅瞅四周,完全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杜萱儿顿时心中便起了疑惑,看来这其中必有古怪。她觉得戚夫人小产之事并非刘贵嫔所为,应该是与王皇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