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听宋歌言语便轻声哭泣了几声,哽咽着说道:“相公如何说奴家是鬼?奴家四年之前,年仅十七岁便自河南府被招纳到了南清宫成为王妃,奴家自知比你大上一岁,每日都想尽心侍候于你,谁知你对奴家却不理不睬。前日中午,相公吃饭之时忽然气绝身亡,奴家心中舍不得相公,彻夜的为相公守孝。没想到你却成了鬼,又反说奴家是鬼,奴家知你定是要来拉奴家一起走。奴家既然嫁你死便死的问心无愧,到此时奴家也不需怕你敬你,你这个薄情负义的赵德芳!”
宋歌听那女子的话心中大吃一惊,脑中猛然想起自己已被埋入了垃圾堆,应该已经是死了。可自己现在又活在这里岂不真有些奇怪?现在被那女子叫做赵德芳,难道是老天睁眼让自己成为他人,使得自己有用武之地。
宋歌想了又想只能如此解释,宋歌死了大宋王爷赵德芳活了,自己成了赵德芳。想来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而且听那女子说自己现在才二十岁,都说世间只有越来越老,没想到自己却越来越年轻。宋歌不禁心中长叹:我曾经后悔没有跳楼死,现在才知道任何事情都有来龙去脉,那么多的垃圾把我缠绕住,原来是上天在考验我。
宋歌叹罢平定心神,想起八贤王的故事倒是很多,但是关于八贤王的妻子的故事可就少得可怜。所以使得自己弄不清面前的女子究竟是谁?但他想赵德芳既然是八贤王,那么尊贵的一个男人中的极品,一定有很多的极品的王妃跟随。
哈哈,看来自己命运转换,艳福不浅。
宋歌问那白衣女子道:“我,现在有些看不清楚,不知,你是我的哪位王妃?”
那白衣女子听了忽然停止哭泣,满是鄙视的轻哼一声,说道:“哪位王妃?你这失心的人死了还想有几位王妃。你就只有奴家一位王妃,奴家姓焦,在闺阁之中大名一个爱字。”
“就一个王妃啊!是不是少点!不过要是貌美如花也是可以的。”宋歌心中默念,心想原来这个女子名字叫做焦爱,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听得她的声音真是好听,但不知道她人品相貌如何,就让我秦王出来看看。他想到这些,就从棺材里面走出来,缓步走向白衣女子焦爱。
焦爱的脸被头发挡住,没有看到宋歌站起来,也没有看见他走过来,还在哪里低头轻轻的哽咽抽搐。
宋歌走过去,低头看着焦爱有些迟疑的说道:“既然,你是我的娘子,那么你也不必在这里受苦苦守孝了,我又活过来了,没事了!首先你就不用守寡了。”
焦爱听他这么说并不相信,始终不停摇头。
宋歌轻声说道:“你放心我现在不是鬼,不信你拨开你的头发看看我,或者是摸摸我的手,看看我身上是不是热的。”
焦爱缓缓的抬起头,用纤细的手指把遮在脸上的头发轻轻的拨开,露出暗淡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宋歌,又伸出手来摸了摸宋歌的脸。感觉他的脸是那么的温暖,好像自己是冬天的雪遇到了南来的春风,这春风顺着自己的手臂一下子将自己的心融化了。
焦爱看着宋歌,忽然眼泪犹如潮水般落了下来,悲悲戚戚的又爱又恨的说道:“死冤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你怎么才活过来!”
宋歌看着她憔悴的脸,凌乱污浊的长发,心道:活过来已经实属不宜,不要埋怨才不才了。他轻轻摸了摸正在抚摸自己的焦爱的手,她的手是这么的瘦,瘦的只是一层薄皮包着骨头。想必这一切都是因为丧夫之痛所致。
宋歌看着身前的焦爱忽然觉得有一些感动,从来没有女子对自己如此这样。如今有了,虽然是自己改变了身份以后的,但看焦爱此时的一番表情,也是情真意切。
宋歌想着便对焦爱说道:“娘子,辛苦你了,这里面阴冷潮湿咱们还是出去吧!”
焦爱听得心里热浪翻滚,一**的暖流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止不住高兴的又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停住了,又哭了一阵。宋歌在一边实在是看不过去便说道:“娘子,以前要是有对不起之处,请多多包涵,以后绝不会再有。我看天色不早,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到温暖的地方歇息了吧!”
焦爱听他言语如此的温软亲切便停止哭声,抽出了自己的香帕将眼中泪水擦干,而后眼睛却直勾勾的看了宋歌一会,忽然宛若少女般羞涩的一笑。便站起身来一挥白色衣服的长袖,舞动腰身,竟然满心欢喜的唱道:
“奴入夫家第一年,相公抱病无笑颜,问夫何时可圆房,答曰:明年。
奴入夫家第二年,太祖驾崩归西天,问夫何时可圆房,答曰:明年。
奴入夫家第三年,相公守孝身不沾。问夫何时可圆房,答曰:明年
谁知到了第四年,相公竟也赴黄泉。多亏上天真有眼,使得夫君把命还。
问夫何时可圆房?答曰:就在今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