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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晋似是没现,他笑的很是优雅,人畜无害,“不知道警察同志方不方便?”

高燃头皮麻,觉得这人要是架一副眼镜,就是四个字,衣冠禽兽,他翻翻口袋,“只有七十五。”

魏时晋皱皱眉头,挺勉强的接过去,夜宵的量要控制了,“你们还会去我们那边调查情况吧,到时候我把钱还你,拜拜。”

高燃站在原地捏捏手指,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跟封北也能那么从容淡定的介绍他们的关系。

U盘到手,东西都在,没有破坏掉,警方立即展开行动,龙五落网,全国多个贩|毒据点被伏击,抓捕到的涉|毒人员数量可怕,戒||毒|所那边快要忙不过来了。

人没钱,要作怪,有钱,也要作怪,不想好好过日子,怎么都要折腾折腾。

周六晚上,高燃回了公寓。

客厅里的几个灯都开着,音响开的很大,音质非常好,游戏声清晰又热血。

玄关就一双深棕色脱鞋,高燃走时放在那儿,现在还在原地,他边换鞋边喊,“吃过饭了没有?”

嘈杂声里多了个声音,“没。”

高燃往客厅里走,“那叫外卖吧。”

“不吃外卖。”高兴看都没看他一眼,“菜都在冰箱里,你做。”

高燃找出围裙戴上,“小兔崽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故意不吃饭,等着我过来使唤我?”

高兴盘着腿在沙上打游戏,心思不在这上头,使唤个屁,多的是人等着被他使唤,这话他没说出口,觉得没意思,假的,都是假的,那些目的让他犯恶心。

“你到我这儿来,他怎么说?”

高燃翻翻冰箱,有鱼有虾,“什么怎么说?你是我弟,也是他弟,我又不是干坏事。”

高兴把游戏手柄丢到一边,斜躺着刷手机,“得了吧,那个男人心眼小,根本就容不下我。”

“他就是爱吃醋,我跟他讲道理,他会听的。”高燃关上冰箱门去厨房。

高兴起身去厨房,靠着门框看青年在水池边忙活,语气随意的像是在说天气,“我前两天谈了个女的。”

高燃笑着说,“那好啊。”

“你别老是一副谁欠了你八百万的拽样子,”他语重心长,“两个人在一起,会有个磨合的过程,我还是那句话,就你的洁癖程度,喜欢你追求你,想跟你在一起的人都是天使。”

高兴心里闷闷的,“那你跟他呢?你们也在磨合?”

高燃的声音夹在哗啦水声里面,“人是独立的个体,要融合到一块儿去,都有有个磨合期,谁也不例外,不过,我跟他已经过了那个时期。”

高兴掉头就走。

高燃白天累,随便给高兴做了两菜一汤,他也装了一点儿饭,打算吃几口。

高兴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燃拉开椅子,“光看就能饱?”

高兴突然绕到另一边,快速撸起高燃左胳膊上的毛衣,入眼的是一截纱布,他的唇角往下压。

高燃放下毛衣袖子,“快好了。”

高兴冷冷的问,“是刀伤,还是枪伤?”

高燃说,“刀伤。”

那就是枪伤,高兴踢了下桌子腿,二话不说就拿了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打过去,“我哥为什么会受伤?”

封北正躺在床上孤枕难眠,看到来电显示就知道高兴现高燃受伤的事了,他坐起来些,“执行任务的时候……”

高兴打断,“你呢?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受伤?”

封北说,“我不在,他单独……”

高兴第二次打断,口气比上次更加恶劣,透着极大的不敢置信,“你让他单独执行任务?”

封北沉沉的叹气,“高兴,你要明白,我跟你哥是警察。”

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高兴挂了电话。

高燃夹了一筷子牛肉炒青菜到高兴的碗里,“别傻站着了,坐下吃饭。”

高兴半响说,“哥,转行吧,你想做什么生意都可以,我有钱。”

高燃摇头,“不转。”

高兴不能理解他的坚定,“没有人规定,一辈子只能待一个行业。”

“我知道做警察很危险,变数太大,每一天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找个安稳点的工作,应该会踏实很多,但是,”高燃停顿了一下,“也许我上辈子是个警察,却在实现理想的路上中途停止了,那种遗憾跟着我投胎转世,这辈子只能继续下去,我没法放弃,做不到,别说试一试,我已经试过了。”

高兴气馁的坐下来,对着碗里的饭菜愣,“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高燃拿筷子敲他的碗口,严厉道,“放屁!你爸妈虽然离了,人都活着,还有我爸妈,你奶奶,他们都在,什么叫只有我一个亲人?”

高兴用双手捂住脸,不一样,他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关心他的生活,在乎他过的好不好,“哥,哪天你因公殉职了,我不会去见你最后一面,每年也不会去看你,我会把你给忘的干干净净的,还会把你的所有东西扔掉,就当没认识过你。”

言语很冷漠,表情也是,就是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害怕被抛起的小狗。

高燃抽抽嘴,多大的人了,真是的,“放心吧,你哥我的美好生活才刚开始,日子长着呢。”

桌上的氛围慢慢缓和,回到原来的平和。

高兴扒拉着饭粒,忍不住问,“你们谁、谁弄谁?”

高燃喝着紫菜汤,“他弄我。”

高兴丢掉筷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开骂,“有没有搞错,高燃,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高燃耸耸肩,“无所谓啊。”

“无所谓?”高兴抄起桌上的杯子扔地上,“我看你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是白痴!”

“干嘛这么大火。”高燃无奈的捡起杯子看看,还好没碎,一两百买的,碎了他都替高兴心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高兴瞪着高燃,喉咙里出呼哧呼哧的喘息,看他像是在看自家不争气的孩子,满脸身为一个老父亲的挫败跟失望。

“要是那个贾帅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样?”

“一开始不能接受,会像你一样劝我,时间一长,也就接受了。”

“你倒是想得开。”

“别跟帅帅说这件事,他要考试。”

“切。”

“切什么切,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就他要考试,我不要?”

“……”

高燃晚上没回去。

高兴拿着衣服去洗澡,高燃靠在床头打电话,他洗完澡出来,高燃还在打。

“粥糊了。”

“没糊,火候刚好,糊不了。”

高兴交过几个女朋友,要问他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他答不上来,硬要说,就是烦躁,忍耐,继续烦躁,继续忍耐。

耐心这东西,有还是没有,得分人。

所以高兴不懂高燃的感受,没法开一个讨论会,他吹干头掀开被子躺进去,就被踢了一脚。

高燃斜眼,“去对面。”

高兴躺平,眼睛一闭,没搭理。

高燃跟封北说晚安,他掐掉电话,“高兴,你要是带女朋友回来,别用一种监视犯|人的目光监视她,会很难堪的,她要碰什么就让她碰,你忍忍,等她走了,随你怎么打扫。”

高兴翻身拿背对着他,怀里抱着小老虎,“我不会带人来这里。”

高燃摇摇头,高兴现在谈的女孩子可能还不是他要找的那根肋骨,得再等等。

过了腊月,离除夕越来越近,曹世原还是没有消息。

高燃在公安局门口碰到一个中年人,俨然就是十几年后的封北,他一下子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高警官,你好,我是封北的父亲。”

高燃听到中年人的声音,他上台阶的脚步停住,有些惊讶的扭过头,没想到对方认得自己。

封父急切的拿出身份证,“我真是封北的父亲。”

高燃没接,他拨通封北的号码,想想还是走到一边,“小北哥,你爸在门口。”

那头静了一会儿,封北的口气生硬,“不用管。”

高燃说,“他看起来像是很急,要是见不到你,他是不会走的。”

封北沉默几秒后挂了电话。

高燃打完电话回到中年人旁边,摆出随意的口吻,“封叔叔,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封队为什么会怕沙子啊?”

封父一脸茫然。

“封队一沾到沙子,就害怕的两腿软,浑身抖,走不了路,眼睛还特别红,像是很恐惧。”高燃说,“另外,不管去哪儿,封队出门必须带水,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我们都很奇怪,是不是他小时候出过什么事,留下了心理阴影?”

封父更茫然了,“高警官,你说笑的吧,他小时候最喜欢玩沙子了,衣服鞋子上面弄的到处都是,怎么会怕,出门带水又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不喜欢喝水。”

高燃眯了眯眼,他瞥见男人的身影从里面出来,笑着说,“封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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