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尚在她腋下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笑了起来,但没等他笑完,脸上笑容一冷,随即抬手,飞快的接住了叶苼挥过来的一个巴掌。
攥紧这个小姑娘的手腕,大雍摄政王看着她那只离自己脸颊不过几寸的手掌,面色沉冷。
叶苼用力去甩他的手,见自己实在甩不开,不管不顾的大喝起来“你放肆!”
话音出口,方知唐突,泡在温热的泉水之中,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然而他们两人都知道,她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是这小女人眼底难敛的贵气给了她愤怒的底气。
“有时候,本王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纵然是鄂尔多隆的公主,也没有你这般的风华气度。”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捏住她的下巴,好像在审视一件玩物一样,左右打量着她的脸颊,好像能从她的脸上揭下一张伪装的人皮面具一般。
叶苼将他的手挥开,提着沉重的裙摆,打算爬到岸上,却冷不丁的被男人一拉,自己整个人都跌在了他的怀中。
她惊骇的同时,也要反抗,男人微微一个使力,就将她困了个结实。
叶苼以手肘撞向男人**的胸膛,他也没有阻止,她自认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却见这男人面色冷淡,不痛不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难道我不是王爷抓来的奴隶?”
“既是奴隶,为何胆敢忤逆本王?”
“逆来顺受有什么好处?逆来顺受,强颜欢笑,只会让敌人变本加厉!只会让我家破人亡!”
男人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因为觉得她情绪激动的有些过分,也不多言。
叶苼牙关紧咬,因为愤怒,颤抖的愈发厉害,她的脸上,有着一双不属于少女的眼睛,好似看遍了世间百态,心如死灰,又将复燃。
“逆来顺受……到最后,鸠占鹊巢!夺我所爱!将我挫骨扬灰!我以前不敢忤逆落的个什么下场!现在,不敢忤逆,那真要对不起老天爷让我在人世活这一遭!”
男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他道:“既然你将本王当成了让你家破人亡的敌人,那便来复仇吧,本王随时恭候。”
叶苼看他一眼,知他错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没必要解释,有些事情,解释是解释不清的。
难道她要问他,你还记得西齐以前的宣王妃,后来死去的太子妃吗?你应该记得的,因为你曾经因她兵法胜你一筹,发誓要将她千刀万剐!
是的,我便是她,她便是我,我死后又活过来了,我活过来不为别的,有生之年能报前世之仇,足矣。
“那恐怕得让王爷再等等了,现今我还有个更紧要的敌人要找他报仇。”
楚睿辰颇有几分趣味道:“居然还有比本王更让你仇恨的人?要不要本王助你一臂之力,相信不费吹灰之力。”
那一刻,她再次心动,她依附于这个男人,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不就是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借助他的力量为自己复仇吗,但也正因为那些不可说的原因,话到嘴边又咽下。
“王爷曾说,若让聂家退婚,就应我一事,不知道还做不作数?”
楚睿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作数。”
“那还烦请王爷应我此事,待时机成熟,能为我报了血海深仇,我也许会考虑放过王爷你这个次要的敌人。”
男人听闻微微一愣,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不大的一间浴室之内回响。
“有趣,有趣,你到底是何人,怎么本王就看不透你?”
叶苼被他这么一笑反而恼怒起来,粉拳攥起,猛的打在男人的胸膛之上,却咯痛了小手娇呼一声。
男人笑的更甚,攥了她发疼的拳头放至嘴边,有意无意的用唇瓣摩挲一下,目光却胶合在她的脸上。
叶苼羞怒不已,刚要挣扎,却浑身僵硬起来。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被男人困在怀中的自己,屁股下面抵着又硬又热的一件物什,活过一世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顿时面色潮红大惊失色,动也不敢动。
被水湿透的衣衫贴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体玲珑有致,甚至能清晰的看出衣下肚兜的颜色,而她的脸上绯红一片,尚挂着水珠,明眸别开,使人望之楚楚动人。
“王爷也该洗好了吧,今日还要进宫。”
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眸中倒映着她此时的娇态。
“好,进宫,你与本王一道去。”
“嗯。”应了一声,叶苼迫不及待的从他的身上离开,却又被他按住。
男人再次强调道“与本王进宫。”
后者一愣,“进宫?若被别人看到……”
“无妨,有本王在,日后无人能伤的了你。”
日后无人能伤的了你……
随口一言,无心之言,也许他说过就会忘记,但却让叶苼呆坐在他的腿上,动弹不得。
男人的大掌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腰际,言辞之中带着一分戏谑“现在,你可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