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后头的追云赶忙答道:“主子,听说是冷宫跑出来的女人,在冷宫关了二十多年了,应该是先帝的妃嫔吧。”
“哦。”随口应了一声,男人似乎并未将此事上心。
然而叶苼却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应到,此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摄政王一行离宫回府已经是第二天晌午的事了,在早上散朝后,楚睿辰还特地与小皇帝见了一面,聊了聊。
毕竟还只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纵然被母亲打骂也是倒头就忘的,也并未有太多的介怀,这让他松了口气。
在他的记忆中,身为太子的他好像从未被谁打骂过,就连当今太后以前对他也是冷漠如此,不管不问,想来他的心中还是挺希望有个母亲能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管教管教他的吧。
自他回京之后,府门前每日里总会有三三两两的朝中大员递上拜帖,为了避免结党营私之嫌,他也一概拒见。
但今天一回府上,管家就告诉他道,有客到访,已到偏厅等候了。
楚睿辰眉心蹙成一道川字:“不见,本王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管家结巴道:“是,是宏王殿下……说是为了一个鄂尔多隆的奴隶而来。”
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叶苼听闻此言,额角一跳,她早该知道,自己成日里跟在楚睿辰的身边,不可能不被宏王见到,而宏王来要人,也是时间问题。
楚睿辰好像没听到管家的话一样,边向府里走边道“什么奴隶?本王府上没有鄂尔多隆的奴隶,让他走吧。”
追云干咳一声,憋笑看了叶苼一眼,继而又急忙追上楚睿辰的步伐。
叶苼已经从他话中可以确定,看来他是不打算把自己从府中交出去了,看来自己离计划成功又近了一步。
看着前面走着的,男人伟岸的身躯和背影,她默默攥紧了拳头,越是了解这个男人,她就越发心生愧疚。
如果他真如别人所说,是个冷酷无情的夺命阎王,也许,利用他一场,自己也不会太过愧疚。
她正这般胡思乱想着,就听闻府中传来一人大笑声道:“王兄!你好忙啊,臣弟在此恭候多时了。”
不用抬头她也能辨识的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雍的宏王,楚晖。
只见楚晖正身着一件风流倜傥的绿锦银纹袍,挽着翠玉冠,浑身上下一片灿烂的绿色。
此时他正带着自己的随从迎上了才进门的楚睿辰主仆,一脸谄媚之色。
楚睿辰道:“平日不忙的时候也不见你来一回。”
宏王作揖告罪“平日里王兄也很少在京中嘛,既然王兄很忙,那我就长话短说,直接和王兄说说我今日来此的目的吧。”
“你说。”男人应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宏王冲叶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才亦步亦趋的跟上了摄政王楚睿辰道:“小弟府中前日走失了一个奴隶到了王兄府上,这几日来还真是麻烦王兄了,还请王兄能够归还,小弟带她回府,定当严加管教。”
“严加管教?”男人深深看了宏王一眼。
“正是!正是。”宏王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你走失的奴隶不在本王府上。”男人说完就挥挥手道“追云,送客。”
追云双手抱拳道“宏王殿下!请吧!”
宏王骤然一愣,眼睁睁看着叶苼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登时傻眼了。
“不,不对,王兄!你不是和小弟开玩笑的吧?小弟若没有这十足的把握!能跑你摄政王府要人?”
完了又压低声音补充一句道:“我哪有这个胆子来啊。”
“本王说没有就没有,你把握再大,也是没有。”
宏王听闻此言,顿时就明白过来,大声嚷嚷道:“你是摄政王又如何!我也是王爷!我也和你平起平坐!怎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看上了本王的奴隶!要留在身边也得问本王同意不同意的吧!要知道,她的奴籍可还在本王手里攥着呢!”
他这么一吼,效果立竿见影。
楚睿辰转过身来,眸光慵懒随意,却又让人觉得一股震慑之意深入骨髓!
“那就把奴籍送到本王府上。”
宏王楚晖又是一愣,不过这一次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好啊!你还不承认本王的奴隶在你的府上!王兄!你我亲兄弟一场,为一个奴隶撕破脸传出去可不好听,世人就该都说你我,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了呢!”
宏王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话往外头一说,登时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抬手捂住了嘴巴,惊骇的看向楚睿辰。
后者微微蹙眉“本王就当什么也没听到什么江山的话,你回吧,把奴籍给本王送过来。”
楚晖自然不依“不行!她是我府上的人,皇上金口玉言赏赐的,哪怕就是闹到金殿上去,她也是本王的人!”
楚睿辰的眼底不动声色的闪过一道暗芒“本王若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