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皇帝眼睛一亮,惊喜的看向叶苼。
叶苼却呆怔在当场,她还记得当初被小皇帝叫叶姐姐的时候,这位太后还曾斥责过皇帝,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太后的立场就突然间变了。
“叶苼,你以为如何?”太后问叶苼。
后者蹙眉,谨慎答道:“我只是摄政王府的一个小奴隶,不配做皇上的老师,更何况,王府之中事务琐碎,我还要伺候王爷。”
太后摇头道:“这个简单,哀家和摄政王开口,把你要了来,让你进宫当差不就行了?”
“太后……”叶苼还是有些犹豫道:“恐怕王爷会不肯吧……”
“是啊,就怕他不肯,所以这事,还得你自己点头才行!”
小皇帝一脸骐骥的看着叶苼,用略带撒娇的口气道:“叶姐姐,你就答应母后吧!若你以后教我画画,教我习字,我保证不会走神,保证会进步的特别快!”
看着这个没长大的孩子,叶苼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太蹊跷,她总觉得一切,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被小皇帝纠缠了半天,她终于说到:“以后如果王爷带我进宫,便教皇上画画吧。”
“那朕就天天让王兄进宫!”
叶苼笑道:“这倒也行,只是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每天都有空进宫。”
太后也没有强人所难,点头押了口茶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叶苼你有时间就陪陪皇上,哀家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对什么事情这么有兴致。”
小皇帝道:“朕对什么都有兴致,只是母后……总是拦着朕,说这种事不能做,那种事也不能做!”
太后无奈道:“哀家这是为了皇上好。”
小皇帝吐吐舌头,看着叶苼,只觉得满心欢喜。
太后又道:“时间不早了,送皇上回去歇息吧。”
万全有应了一声,要带皇上离开,小皇帝却还千叮咛万嘱咐道:“叶姐姐,你明日就开始教朕画画吧!可别迟了!”
“好。”
皇上走后,叶苼却没有告退离开,聪明如她,岂会不知道今天太后叫她来可绝对不会是让她看小皇帝画画这么简单。
太后看叶苼一眼道:“哀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并未把你放在心里,只当你和所有鄂尔多隆的奴隶一样,现在看来,却不是这般,不得不让哀家对你刮目相看啊。”
这句话听不出褒贬之意,叶苼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低声说道:“在大雍,我只是一个奴隶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的身份?以你的野心,应该不仅仅只是做一个奴隶吧?”
叶苼还是头也不抬道:“我没有野心,如果一定要说有野心的话,能平安度过这一生,也算是我唯一的期望和野心了吧。”
“看来你还是不肯对哀家开诚布公的说话,你先坐下吧。”
叶苼道:“不敢。”
“今日宴席之上,连楚睿辰的腿都敢坐,哀家不过是请你坐下你都不敢了?哀家比那楚睿辰还要可怕吗?”
若一定要做一番比较,叶苼承认,眼前这位太后自然要比楚睿辰可怕,在她将死之际,起码还是楚睿辰去救她的。
“那就多谢太后了。”
她在软榻上面坐下,身形端正,与太后保持出一段距离。
太后有些奇怪道:“哀家有时候真怀疑你不该是一个奴隶,而本该就是一位大家闺秀。”
“太后难道忘了吗?在成为奴隶之前,我也生在鄂尔多隆的富贵人家。”
太后点头:“理是这个理,不过那种穷凶极恶的部族,就算是富贵人家,也教不出什么礼数,你看看与你一道来的人,哪个像你这样?也正因如此,一个楚睿辰,一个楚晖,还有江凤,都对你心心念念的吧?”
“不过是承蒙错爱,叶苼实在担不起。”
这位大雍的年轻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叶苼,眉目间还带有难以企及的风华韵味。
她上下打量着她,看的极为认真,最终说道:“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要活的这么辛苦,哀家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倔强,隐忍,自有一股不服输的性子。”
叶苼这才抬头看向眼前之人,只见太后目露柔光,好像陷入回忆中一般。太后轻轻喝了口茶,抬手抚过鬓角珠花:“哀家一直觉得这世界未必就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未必就得看男人脸色,若想要振臂高呼,山河臣服,女人还是得靠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叶苼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像第一天认识这个太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