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苼一看,不禁想起江凤来,那个少年在新年之夜也曾给自己系上一条五彩丝绦,说是去邪的,因为带着不方便,被她收了起来。
聂云裳已经将丝绦系好,再次强调道:“妾身给王爷亲手编的,您带在身上,可保平安,也是妾身一份念想,就当是把妾身的心也一直带在身上了吧。”
“不必。”
男人说完,已经将那丝绦从手腕上撸了下来扔进聂云裳的手中,呼一声驾,已经策马追上前面的送亲队伍。
聂云裳站在当场,脸上已经是红一阵白一阵了,本想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他夫妻之间的深厚感情,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楚睿辰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自己。
尤其是还当着叶苼那小贱人的面!
她这么一想,一双眸子就好像带着利刃一样看向叶苼。
叶苼知她是在无理取闹,索性也不去理她。
而旁人早已窃窃私语的笑了起来,太后的手搭在叶苼的手背上,冲众人说道:“唉,这筝儿如今已经成亲了,日后的生活不管是好是坏,都得她自己一个人受了,你们当中也有已经成亲的,应该感同身受吧?”
“是。”女眷应了一声。
太后回头望慈安宫中走去:“哀家一早就过来了,现在送筝儿出嫁之后才觉得有点累了,还真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听使唤了,你们也一道过来吧,到慈安宫中坐坐。”
这些女眷和楚筝要好的几个朋友也一并跟着太后,往慈安宫中去了。
宏王妃杨氏,怀王妃沈氏,与聂云裳地位最高,行在最前面。
只听杨氏小声与聂云裳道:“大嫂还是不要生气了,男人嘛,带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到底是不习惯,而且也不方便。”
她的安慰听在自己的耳中就好像是讽刺一般,然而聂云裳却又是何等高傲之人,冷哼一声说道:“王爷确实不喜欢带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没法和宏王殿下相比,宏王电线但凡是女人给的东西,都要吧?”
杨氏皱眉,索性不和她说了。
怀王妃沈氏一旁看了,低声笑而不语,这妯娌之间的相处之道还真有点难,年龄大不代表一切,主要还是得看谁地位高,地位高的人不管是在哪里都最有发言权。
而聂云裳就是这样的人,嫁了摄政王为妃,平日妯娌间的聚会,她总是颐指气使,更因她是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有孩子的,太后不在的时候俨然就当自己是个祖宗了。
太后将这群女眷带往慈安宫,命人好生招待,接着就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由早早的回房间歇息去了,叶苼也不愿在这些人当中周旋,也赶紧离开。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之后,已经看到绿珠收拾了细软穿戴,拎着一个包袱,忧心忡忡的看着叶苼道:“叶姑娘,为什么我一定得去皇上那里?”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叶苼说着,从她手上接过包袱道:“还有什么东西吗?我帮你拎着。”
“不用,就这些东西,我自己可以拎。”绿珠不肯劳驾她。
叶苼也不坚持,带着她就离开了慈安宫。
拂云公主出嫁之前这宫中热闹非凡,然而人一旦走了,所有的热闹都被宫人用扫帚给扫了个干干净净。
每日还是得照样日升日落生生不息,她的存在或者消失,都不会给这个皇宫这个天下带来任何影响,所有依依不舍的话也仅限于场面上说说了。
太傅与丞相送公主离京,小皇帝难得不用上朝,不用跟着太傅读书,也是偷了浮生半日闲,带着一群太监们在御花园里蹴鞠,将园丁辛苦培育的花花草草踩踏的一片狼藉。
小皇帝正踢的高兴,猛一抬头看到叶苼正笑盈盈的站在远处,便将脚下的球踢给了别的小太监,冲叶苼兴冲冲的跑过去道:“叶姐姐,你和绿珠怎么来了?母后不要你过去伺候了吗?”
“参见皇上。”叶苼与绿珠一同行礼。
小皇帝随意摆手道:“平身平身。”
叶苼接过一旁宫女手上的巾帕为小皇帝擦脸道:“太后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皇上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小皇帝看了绿珠一眼,脑袋用力点了点说道:“记得!朕答应过叶姐姐,要让绿珠到朕的身边来。”
绿珠大惊,看看叶苼又看看小皇帝:“你们,你们……”
只听叶苼又问皇帝道:“那若是旁人问起来……”
“就说朕喜欢和绿珠玩,让她过来伺候!”
“那我就谢过皇上了。”叶苼将巾帕递给宫女道:“我将绿珠先暂行在皇上这里托付几天,还望皇上多多照顾一下。”
“叶姐姐你就放心吧!”小皇帝拍着胸脯如是回答,继而又对绿珠道:“一会你跟朕走,每日在朕身边伺候着,保证这宫里没人敢欺负你!”绿珠已经彻底糊涂了,这皇帝也叶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去看叶苼,她神色凝重,虽然嘴角带笑,但还是忧心忡忡,自己也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小皇帝招呼了蹴鞠的宫人,带着绿珠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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